店伙计把饭菜端上来，廉重夜给顾雪甄盛了一碗羊汤，“先喝点汤，暖暖身子。”

九霄也给碧落盛羊汤，放到她面前。

碧落蹭地站起身，椅子猛地往后倒，发出砰的巨响。

店中的掌柜和伙计，还有其他客人都看了过来。

廉重夜抬起眼眸，静静地看着她。

梁风和陆垣也安静了下来，望着碧落。

顾雪甄拿着瓷勺，舀着羊汤，轻轻地吹凉。

昆仑咬着白馍，和顾雪甄一样，没有看一眼碧落。

碧落咬着牙，挤出一句话：“主子，我先回去歇息。”

廉重夜应了一声嗯。

碧落转身飞快走向客房。

九霄要追过去，廉重夜叫住他，“九霄，你也要是非不分吗？”

九霄脚下一顿，“主子，我去劝劝碧落。”

“没必要。”廉重夜断然道：“此事本就是她做错，她该好好反思。”

九霄不敢再跟着过去，只得又坐了下来。

顾雪甄小口地喝着羊汤，慢慢地嚼着羊肉。

她知道，廉重夜管不住碧落的，她和碧落之间，终有一日会正面起冲突的。

吃完晚饭，九霄就匆匆往客房那边去，顾雪甄和廉重夜，还有昆仑三人围着店堂的火盆聊天。

待外头夜色浓稠，店里其他客人都已去休息，顾雪甄也回了客房。

廉重夜送她回去，给她关上房门后，一转身，昆仑就站在他身后。

“有事？”廉重夜问道。

昆仑一言不发，只转身顺着过道走到屋廊下。

廉重夜跟了过去。

昆仑环抱双臂，对着外头漆黑的院落说道：“女子之间的事，我原不该插手，但我先把话说在前头。”

“大姑娘是老大人最疼爱的女儿，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人伤害她。”

他转头看了廉重夜一眼，“当初我要是知道您身边有这些龌龊事，我就会劝大姑娘，不要与您定亲。”

他说完，也不待廉重夜回话，就自顾自地走了。

廉重夜没有追过去解释，独自站在廊下，默然望着漆黑如墨染的夜空。

良久，他转过身，走到过道中的一间房门前，拍了两下，“碧落，你出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他回到屋廊下，碧落很快就过来了。

她两眼泛红，显然刚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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