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佑脸上挂着不达眼底的笑，“本官是代圣上来查此事的，想来老夫人也不会欺瞒圣上，本官自是信老夫人的话。”

“只是，”他直视曹老夫人的双眼，“马车即便被劈成木柴，应该也还没烧完，即便烧完，也还有灰烬，请曹老夫人带本官过去看看，本官也好回去向圣上复命。”

曹老夫人被他盯着，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她想起这些时日的种种安排，又镇定下来，端着往日的气势，用力拍着桌子喝道：“谢天佑，你什么意思？”

谢天佑平平地回道：“就是本官说的意思。”

他转头对曹大人道：“曹大人，圣上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还请曹大人不要为难本官。”

“三皇子殿下还在北官庄村，等着圣上的旨意回京城呢。”

“三皇子殿下暂时不能回到京城，想来曹昭容也是放心不下的，曹大人，你说是不是？”

谢天佑在提醒他们，三皇子和曹昭容还在元熙帝手中。

曹老夫人眼珠转了转，吩咐曹大人：“既然谢大人执意要看，你就带他过去。”

两个内侍监跟着出来的时候，悄悄私语：“看来他们已做好应对之策了。”

果然，曹大人带他们到了一个小院子，指着放在墙角的两个车轱辘，“谢大人，马车就剩两个车轱辘了，其他的都烧了，你若是要看，我带你去厨房，把灶里的灰扒出来让你查一查。”

他言语中的嘲讽，让谢天佑身后的几个小吏怒目而视，谢天佑却没动怒，他走到两个车轱辘面前打量一番，连地面也仔细看过，然后又扭头查看小院子。

院子很旧，里面只有一间屋子，是一间杂货房，里面挂着蜘蛛网，看样子是许久无人住了。

谢天佑不动声色地问曹大人：“这辆马车一直停在这里吗？”

曹大人回道：“不是，以前是停在马厩，昨日劈成柴火烧了之后，车轱辘就搬到此处。”

谢天佑又问道：“赶车的马夫呢？”

“昨日劈了马车之后，他说担心在乡下的老娘，要回去照顾，我寻思这些时日也用不着他，就让他回去看他老娘了。”曹大人说得滴水不漏。

谢天佑一眼不眨地注视着曹大人，但没有找到一点破绽。

他不再问下去，只道：“本官要带两个车轱辘回大理寺检查，还请曹大人行个方便。”

曹大人呵的笑出声，讥诮道：“要不要我让下人帮你抬到大理寺？”

谢天佑踌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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