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匠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顾雪甄,半晌才道:“不可能,徐学士被杀后的几年,我每年都偷偷去祭拜,若是徐学士还有后人存活于世,他们怎不来祭拜。”
他说完,自己又思忖着,“朝廷盯得紧,他们不敢来祭拜也实属正常。”
石匠人往顾雪甄那边倾靠,压着声音急切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顾雪甄点头,问道:“你可知徐学士的后人是如何活下来的?”
石匠人沉默良久,低声道:“一定很难!”
“是很难!”顾雪甄道。
“徐家的管家用自己的孙女换出了徐学士的孙女,支持八皇子和徐学士的人,为了护送徐学士的孙女离开京城,有的丢了前程,有的丢了性命,有的被挚爱之人误会生恨,到死都不能再见一面。”
顾雪甄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抓起酒盅猛地喝了一大口酒。
廉重夜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石匠人没有喝酒,默然看着面前的酒盅。
顾雪甄压下了鼻尖的酸涩,“从京城护送徐学士后人到藏身之地,有一百五十六位义士丢了性命。”
“这一百五十六位义士,明知自己会死,但还是义无反顾。”
“石大叔,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顾雪甄看着石匠人,眸底有压不住的湿意。
石匠人的头渐渐低下,没有言语。
顾雪甄也不待他回话,“他们不只是护着徐学士的后人,也是护着心中的希望。”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先贤所说的治国之道,八皇子和徐学士提倡并得到许多人支持,是因为他们看到了朝廷的弊端。”
“这条政令当时虽然夭折了,八皇子和徐学士,还有很多人,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那场杀戮,并未让有识之士退缩。”
“因为有些事情一旦出现,就不会消失。”
“我听说,如今有不少人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八皇子的陵寝前,徐学士的陵墓前祭拜。”
“这足以说明朝廷的杀戮,压迫,人们都不会屈服退缩,民为贵这条政令,终有一日,会在大周推行。”
“但,”顾雪甄话锋一转,“倘若契丹的铁骑踏入我们大周的疆土,这一切就再无可能。”
“契丹的凶残你也看见了,我们大周百姓的性命于他们而言,就如草芥一般。”
“若是契丹的铁骑踏入我们大周的疆土,手无寸铁的孩童老人,会成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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