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时候，元熙帝过来了。

顾雪昭正在偏殿，吃着白粥小菜。

元熙帝皱眉，对柳儿等宫女沉下脸，“你们是如此侍奉许贵人的吗？”

顾雪昭忙道：“圣上莫要责怪她们，是妾吃不下油腻之食。”

元熙帝坐在她对面，仔细看着她。

她似是刚起身不久，头上只挽了一个单螺髻，脑后乌亮的青丝垂至腰间，脸色依旧苍白，眼下的乌青甚为显眼。

“昨晚没有睡好？”元熙帝问道。

顾雪昭垂下头，片刻后哽咽道：“妾只要一闭眼，就想起了琼花。”

元熙帝看向柳儿，不悦道：“你们昨晚没有给许贵人喝安神汤吗？”

柳儿躬身道：“回圣上，奴婢劝主子喝安神汤，只是主子说喝不下。”

元熙帝回头对顾雪昭道：“朕已经让王祭酒厚葬她，你无需再如此挂念，顾好自己的身子，养好我们的孩子才是紧要的。”

顾雪昭抚着腹部，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妾每每念及孩子，就会想到琼花，若不是琼花舍命相护，妾早已死在李常侍的剑下，哪里还有机会和圣上说话。”

“自从妾入宫以来，一直都是琼花陪着妾，妾在未央宫的时候，如何正式行礼都不会，是琼花教会妾，宫里的规矩，也是琼花告诉妾。”

“在妾的心中，琼花不只是婢女，更是如姊妹一般重要。”

元熙帝注视着她的神情，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想为琼花求什么？”

顾雪昭捏着锦帕擦了擦眼泪，“圣上已经给琼花莫大的荣耀，妾替琼花谢圣上隆恩。妾自己有一事相求。”

她一双泪眼望着元熙帝，“妾想去琼花灵前，给她上炷香，也算全了我们的主仆之情。”

周围服侍的宫人，包括元熙帝身旁的姚成，皆是一怔。

主子亲自到灵前给奴仆上香，还是宫里的主子，这可是从未有过的。

柳儿耷拉下眼帘，遮住眼底的讥讽。

乡野来的就是没有见识！

哪有主子给下人上香的，坏了上下尊卑的规矩，叫人笑话。

元熙帝审视着顾雪昭，企图从那双泪眼中窥探出她心底所想。

但顾雪昭那双杏眼，水汽氤氲，泪光盈盈，只有深切的哀痛。

元熙帝没有回复顾雪昭的话，顾雪昭咬了咬唇，怯怯道：“圣上若是不允，也就罢了。”

“朕允了。”元熙帝陡然开口，又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