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深意。”顾雪甄笑道：“我只是觉得四季有轮回，节气有变换，这世上之事，不过都是阴阳循环交替。”

“此时是阴，彼时是阳，昏聩，贤明，黑暗，光明，不管好的，还是坏的，没有一样能永久的独霸天地。”

她含笑看着陈敬尧，“陈庶常，你说是不是？”

陈敬尧肃容起身，郑重向顾雪甄作揖，“顾大姑娘金玉之言，振聋发聩，尧枉自以读书人自居，见识浅薄，竟不如顾大姑娘看得透彻，实在惭愧。”

顾雪甄请他坐下，给他斟酒，“陈庶常推崇徐学士，自然也是追随徐学士之志，我们这些黎民百姓，就等着来日时局变化，陈庶常为我们谋福了。”

陈敬尧与她和廉重夜碰杯，一饮而尽，叹道：“可惜顾大姑娘不能站在朝堂上，顾大姑娘的见地，比朝堂上大半数的人都强。”

顾雪甄笑道：“我可不想站在朝堂上，我实在不喜欢做费脑子，费心思之事，我想过的是靖节先生所写的日子，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朝堂之事，还是王学士和陈庶常操心吧，我出世，你们入世。”

“能有出世之心的人，都是洞察世事。”陈敬尧笑道：“顾大姑娘能躬身入局，又知晓阴阳交替，是以有了出世之心。”

顾雪甄道：“你也别说得那么好听，我不过是躲懒罢了。”

三人都笑起来。

陈敬尧执酒壶倒酒，“我今日见顾大姑娘，还有一件要事。”

“圣上要我们抄录江侍郎，从先帝时期就犯下的罪行，圣上是一定要处死江侍郎的，他的女儿江氏也从京兆府押送到天牢。”

他把酒盅放在顾雪甄面前，“江氏污蔑您的话，我都听说了，她满嘴胡话，信口雌黄，天牢是宫里的李常侍主审，他是圣上的人。”

“我担心江氏因为妒恨，会继续攀咬您，圣上向来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我担心您的安危。”

顾雪甄拿着酒盅，酒盅中的酒微微起伏。

她向陈敬尧敬酒，“陈庶常特意找我，想必是有了应对的法子，还请陈庶常赐教。”

陈敬尧与她喝了一盅，“我是想了法子，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我去见王学士时，特意提及您是宋御医的外甥女，无端被江氏欺辱，请王学士若是有机会，替您说几句公道话，王学士说与宋御医是旧相识，自然会帮您。”

“还有，宋御医在宫里多年，人缘也好，我觉得可以请宋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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