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重夜道：“那位既然想要徐二和王学士出来斗，那就遂了他的愿。”

宋修谨略一思索，“你是想将计就计？”

桌上的茶凉了，廉重夜拿了一个新的茶盏重新倒茶，氤氲的雾气从茶盏中升腾而上，笼罩着他的脸。

他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是，我要把我们的人安排到王学士门下，跟着王学士进入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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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王夫人林氏请吃茶这日，苏姨母带着顾雪甄应邀来到茶馆。

林氏接了出来，看见顾雪甄便笑道：“我家阿蘅那日在芳湖轩见过顾姑娘之后，就一直念叨着想和顾家姐姐说说话，我昨日还后悔没叮嘱下人跟宋夫人说一声，带顾姑娘一起来，可巧宋夫人就带来了。”

苏姨母拉着顾雪甄的手道：“往日我羡慕你们，到哪里都有女儿陪着，如今我外甥女在，我就当她是我的女儿，可不到哪里都带着嘛。”

两人说笑着走进茶馆，里面已来了不少人，在各处或站或坐闲聊。

此间茶馆原是一位官员的园子，他乞骸骨归乡后，家中无人在京城，就把这园子卖了，几经辗转，园子被一商贾买下，改成茶馆。

园子不大，几杆绿竹掩映，山石遮挡，倒也有一步一景的雅趣，更兼一处小榭边的两棵桃树，枝头已冒出花苞，那点点的淡粉，在料峭的春寒中尤其惹人怜爱。

小榭的窗边站了不少赏桃花花苞的女眷，林氏问了苏姨母，带她们到对面的小花厅坐下。

伙计上了茶和点心，苏姨母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倒是和我说说，江映月的案子如何了？”

“怪不得你嫌那边人多。”林氏笑道。

苏姨母带着恨意道：“我这外甥女被江映月无端端地欺辱，江夫人还到她的店铺闹事，弄得生意差点做不下去。她们如此欺负人，好不容易知道有人要收拾她们，你不知道我有多急。”

“我明白。”林氏拍了拍她的手，又带着安慰和怜惜地看了顾雪甄一眼，告诉她们：“江侍郎知道圣上把案子交给京兆府审理之后，因他们夫妇不能出门，他派管家去吴府尹府上求情，吴府尹没有给江府的管家进门。”

苏姨母呸道：“烂心肝黑心肠的，眼里是没有半点王法，还敢去求吴府尹，有本事去求圣上啊！”

林氏笑道：“他连吴府尹的门都进不去，哪能见到圣上，更何况，还有人落井下石呢。”

“谁啊？”苏姨母忙问道。

顾雪甄也侧耳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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