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中，顾雪甄坐在廉重夜的位置边，平静地看着鬼市的人，把一具具尸身抬进来。

廉重夜握着她的手，小声问她：“你要不要先回去歇息？”

顾雪甄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担心她看见这种血腥的场面，会恐惧不舒服。

“不用。”顾雪甄笑道：“我想看看热闹。”

九霄和碧落进来，九霄懊恼道：“他们都服毒自尽了，没抓到一个活口，问不出什么，真是可恶！”

“不单单是活人会说话，死人也会说话。”廉重夜平平地说了一句。

碧落心中一动，对常鹰道：“把林明叫来。”

廉重夜凑近顾雪甄，告诉她：“林明原是大理寺的人，因当年他和我有来往，被那位所不容，给他按了一个罪名，要处死他，宋御医知道后，和我一起把他救了出来。”

林明很快就过来了，是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

“你去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廉重夜指着地上的尸体。

林明奉命过去查看。

议事厅内无人说话，静静地等待他查看的结果。

林明查看得很认真，半个多时辰后，他才向廉重夜回禀：“禀主子，他们面上肌肤粗糙，手上虎口处，手掌中皆有老茧，是日常在外行走的武夫。”

“还有，”他举起手，手中有几枚乌黑的丸子，“主子或许认识这个东西，硫烟丸。”

碧落脸色一变，“硫烟丸？他们是大理寺的人！”

“是！”林明点头，他自己笑了一声，“说来，这硫烟丸还是当年我在大理寺时，向大理寺卿提议，让外出办差的弟兄带几枚硫烟丸，紧急情况下，烟雾或许能救命，没想到我今日又见到这烟丸了。”

九霄神情凝重，“大理寺的人混了进来，也就是说，朝廷把手伸到我们鬼市来了。”

议事厅的人皆望着廉重夜。

梁风担忧道：“主子，是不是朝廷的人发现了您的……”

陆垣呸了一口，“发现了又如何？反正我们终究会和朝廷有一战，早打晚打都是打，不如现在就打过去！”

“不可！”九霄打断他的话，“我们是杀得痛快了，但京城那些人，也会被朝廷的人杀死。”

“还有，耶律衡正等着机会杀进来，京城一旦生乱，契丹的铁骑就会冲进来。”

“他奶奶个熊！以老弱妇孺的性命要挟，算狗屁帝王！”陆垣狠狠地锤着桌子。

“急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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