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低下头拿起茶盏喝茶。

廉重夜过去给她拢好披着的斗篷，笑着找了个借口，“一个故人的后人。”

他怕顾雪甄会追问下去，说完忙又道：“怎么醒了？”

“口有些渴。”顾雪甄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常。

廉重夜去茶几倒了一盏茶给她，又道：“我让他们煮醒酒汤给你。”

他自去开门吩咐人，顾雪甄则坐到他的位置。

她看见矮几上的画纸，细看了几眼，“这画的是皇宫布局吗？”

“是，殿下想知道虎贲军在宫里的分布。”昆仑回道。

顾雪甄抬头看向走回来的廉重夜。

廉重夜笑道：“放心，眼下还没有到兵戎相见的时候，我只是想多了解宫里兵力分布的情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你们继续聊吧。”顾雪甄起身让廉重夜坐下。

她没有回里屋，只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默默听他们说话。

她既在旁边，就不能再聊顾雪昭的事，草草说了几句，昆仑就告辞了。

鬼市的人送来醒酒汤，廉重夜拿进来，自己先喝了一口，才递给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顾雪甄捧着醒酒汤，“我知道你要做的事，难免会有兵戎相见的一日，只是……”

她踌躇着，“只是，有没有把死伤降低到最低的法子？”

“有！”廉重夜很快应道。

顾雪甄眼睛一亮，“什么法子？”

“他自己心甘情愿下退位诏书，或者，有人名正言顺继位，他的人也效忠继位之人。”

顾雪甄听他说的这两个法子，顿时就泄气了。

皇位是圣上千辛万苦才抢来的，他怎会心甘情愿退位？

再者，能名正言顺继位，还能让他的人效忠，除非他的儿子。

“这法子等于没有法子。”顾雪甄嘟囔着，闷闷地喝着醒酒汤。

“船到桥头自然直。”廉重夜笑着把她鬓角散落的几根发丝，拢到她耳后，顺手接过她喝完醒酒汤的碗。

“夜很深了，你回去睡吧，明日我带你四处逛逛。”

顾雪甄走回里屋，到屏风前，她回头问道：“你睡哪里？”

廉重夜似笑非笑，“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滚！”顾雪甄脸上发烫，扭头就快步走回里屋。

她就不该问！

廉重夜跟在她后面走进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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