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们是。”顾雪甄淡声回道。

“觉得？”梁风微愣。

碧落显然也是不信顾雪甄的说辞，冷笑一声，“如此说来，夫人的运气真是极好。”

“不是运气。”顾雪甄打断她的话，“我说的觉得，是从他们的面容举止判断的。”

“我虽没见过契丹人，但我知道契丹人彪悍，常年在马背上厮杀，即便是穿着我们中原人的衣裳，但身上的狠厉之气是改变不了的，平常的商人身上可没有狠厉之气。”

碧落不言语了。

梁风笑道：“夫人这番话，倒与我在京城中，听大理寺积年老吏说的一样，他们说搜捕犯人时，那些人再如何乔装改扮，他们也能一眼就认出来，因为那些人身上的气不一样。”

他说完自去办廉重夜吩咐之事。

虞娘子终于来了，只是她神情略显尴尬，“主子，石匠人说不想见人，属下劝了许久，也无济于事。”

廉重夜望着外面的天光。

西北风沙大，空中一直弥漫着尘雾，灰蒙蒙的，日头西斜时，暮色就已深重。

“他总该出来吃晚饭，我在这等着。”廉重夜道。

天很快就黑了，客栈里掌了灯，客人陆陆续续出来吃晚饭，围在店堂的火盆边烤火闲聊。

廉重夜和顾雪甄坐在店堂角落的四方桌，虞娘子给他们准备了酒菜。

九霄和碧落几人在原来的屋子等着。

顾雪甄抿着酒，不时向石匠人的客房那边瞥一眼。

突然，店门口挂的毡帘被人粗鲁地掀开，一队皂衣衙差冲了进来，对店堂中的人喝道：“官府办案，阻挠违抗者论罪重罚。”

一个领队模样的举着一张文书向众人展示，“我等奉命搜查潜入城中的契丹人，你们若有发现，即刻禀报我们。”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锐利地一一扫过店堂中的众人。

又有衙差去客房搜查，砰砰砰地拍门。

大多数客人知道是搜查契丹人，并没怨言，开门让衙差进去。

唯有一间客房，传出男人的骂声：“谁知道你们是搜查契丹人，还是借着契丹人的名头，收敛我们的财物。”

顾雪甄猜这就是石匠人的声音。

店堂中有人倒吸了凉气，“这人是不要命了吗？”

掌柜和伙计跑过去斡旋，但客房那边还是响起了殴打的声响。

顾雪甄听见掌柜的声音不停地说着好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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