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枭醒后的日子,病房里总弥漫着消毒水和药味混合的气息。
洛青寒几乎是以病房为家。床头柜的玻璃台面上,压着她用钢笔写的便签。
字迹娟秀却透着执拗——“今日可喝半杯小米粥”“雾化后要漱口”“下午三点换纱布”…
每天清晨她都要亲自去食堂盯着师傅熬汤,说是医院的餐食太寡淡,不利于伤口愈合。
起初霍靳枭确实在好转。能靠着床头坐半小时了。
背脊不再像刚醒时那样虚晃,手指的力气也恢复了些,写出来的字不再歪歪扭扭。
可这样的暖意,在第十天头上突然像被戳破的气球,慢慢瘪了下去。
霍靳枭开始嗜睡。白天喝半碗粥就要昏昏沉沉睡过去。
眉头却总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夜里更糟,总在凌晨两三点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
胸口剧烈起伏,连呼吸都带着颤音。
洛青寒好几次被他攥醒,他的手冰凉,指节泛白,眼里的恐慌像化不开的雾,看着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却只是更紧地攥着她的手,过很久后疲惫松去,才重新睡去。
更让洛青寒心惊的是他的药。
医院每天送来的汤药是深褐色的,装在粗陶碗里,药汁浓稠得能挂住碗壁,带着浓重的苦涩。
洛青寒尝过一次,那苦味顺着舌尖往下钻,麻得舌根发木,半天缓不过劲来。
可最近几天,药味似乎淡了些,碗底还隐隐透着点说不清的甜。
像掺了蜜水,却甜得发腻,让人心里发慌。
霍靳枭喝了这样的药,睡得格外沉。
有时洛青寒在旁边读他喜欢的书,读到精彩处抬头看他。
他竟毫无反应,呼吸均匀得像个熟睡的孩子。
笔掉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他也只是睫毛颤了颤,没醒。
“今天的药是不是换方子了?”洛青寒拦住送药的护士。
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梳着马尾,白大褂的袖口总沾着点药渍。
洛青寒笑着问,眼神却像淬了冰。
“闻着好像和昨天不太一样。”
护士的眼神瞬间闪烁了一下,像是被烫到似的慌忙摆手。
“没有没有,还是原来的方子,可能是熬药的火候不一样……
洛小姐要是不放心,我去问问药房?”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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