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时,公园里的晨露打湿了洛青寒的发梢。
她抬手将头发别到耳后,指尖触到皮肤时,才发现自己的手竟在微微发颤。
纱布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可这点疼,远不及心口的空洞——那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慌。
“霍靳枭到底会去哪?”
她比谁都清楚霍靳枭的性子,霍靳枭那点“聪明”,全用在硬撑上了。
现在这种情况,他绝不会去找认识的人——他怕他们担心,更怕自己狼狈的样子被看见。
洛青寒掏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和张警官的聊天界面。
最新一条消息是半小时前发来的:“监控只拍到他走出住院部后门,之后就没影了,附近的监控刚好坏了几个。”
洛青寒放大那张模糊的截图,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摩挲着那个熟悉的背影。
男人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衣摆被晨风吹得微微扬起,背影挺得笔直。
可她一眼就看出他走路时左肩微沉,每一步都带着不易察觉的滞涩——那是牵动伤口的姿势。
她太熟悉了。以前霍靳枭受伤,也是这样忍着疼,不肯让人看出来。
“你到底在跟我较什么劲……”
她对着屏幕里的背影轻声说,眼眶却又热了。
洛青寒内心清楚,希望渺茫。
霍靳枭要是铁了心躲起来,谁也找不到的。
此时的霍靳枭,正陷在一片混沌的黑暗里。
胸口的伤口像是被人用钝器反复碾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疼。
他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像粘了胶水,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又像是洛青寒带着哭腔的呼喊,模糊不清。
他记得自己走出医院后门时,天还没亮,墨蓝色的夜幕上还挂着几颗疏星。
冷风像针一样灌进病号服,冻得他牙齿打颤,裸露的脚踝更是冻得发麻。
霍靳枭攥着口袋里那几张皱巴巴的钞票,
他想着先找个最便宜的小旅馆,撑过今天再说。
可脚步越来越虚浮,眼前的路灯开始旋转。
霍靳枭扶着墙根喘了口气,胸口的疼让他弯下腰。
他能感觉到病号服的前襟又湿了一片,是新渗出来的血,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又冷又腥。
视线落在街角的“XX旅馆”招牌上,那是家看起来很破旧的小旅馆。
霓虹灯坏了一半,只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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