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还在被记恨的六六正美滋滋坐饭桌前，一手摸一个包子，又赶紧“哎哟哎哟”疼得放下来，嘴里直吸气。
“好烫，好烫。”
张起嫌弃瞥闺女一眼，起身拿湿毛巾给她擦伤。
“笨啊你，刚出锅能不烫吗？”
六六小脸无奈，叹气：“这能怪我吗，奶做的包子真太好吃了，我在学校都想一天了。”
关键第二次加热后，更喷香了。
料裹得满满的，油香浸润满外层厚实暄软的包子皮里，给她馋的哟。
这话张起倒没反驳，不好吃他现在能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停不下来吗。
全桌只有孟晓兰慢吞吞仔细揪着包子皮吃，小口小口，不急不慢。
但她面上，隐约有点担忧：“六六，第一天上学，你们学校有发生什么事吗？”
正啃包子的六六头也不抬：“没有啊，就领课本上课放学，跟公社小学一样。”
“妈，怎么了吗？”
一旁张起也疑惑看过来。
孟晓兰摇摇头：“没事，你们吃，慢点吃，没人跟你们抢。”
“爸在跟我抢！”
“六六在跟我抢！”
父子俩几乎异口同声喊，一大一小相似的脸同时瞪过来，又继续埋头吃。
孟晓兰一愣，忍不住笑出声。
闺女不愿意说，比如衬衣后背沾的灰尘、布鞋底的血迹，但既然一看就没吃亏，也从来不是会吃亏的性子。
那她就不问了吧。
但第二天给闺女递挎包时，她还是补了一句：“在学校好好学习也注意安全，有啥事都别忍着，记住，有爸妈在。”
六六想也不想点头：“嗯嗯！肯定的！”
但今天学校，确实有点怪。
从校门到班级门她走一路上，总感觉有人在指指点点，过来过去谁都看她一眼。
当然，她只是觉得奇怪，一点不放心上，就像奶说的，她是第一，就堂堂正正给人看，光光荣荣被人夸。
只是，她推开门一瞬间，教室里来得早的几人，突然就安静下来，互相对视着偷瞧她。
六六摸摸头，到自己桌前，然后，嘴角抽了抽。
她桌上，满满一玻璃瓶牛奶、俩鸡蛋，还有包点心。
旁边是纸条，清隽字迹“早餐带多了，分给你，江停舟。”
带多了这么多，那他本来该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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