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摇摇头,苦笑:“没出什么事。”
“当年跟你口口声声发誓要逃出红旗,再不回那里一次,不看他们一眼,结果知道我爸生病后,我把全部存款、甚至工作都卖了给他筹钱治病,又回到原地。”
他叹口气:“起子,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自讨苦吃,没劲儿。”
“还是,我就是这命?”
一看到张起,少年时期躺在红旗后山上,攥着拳头下的那些狠话,全都想起来了,他一时都有点恍惚。
但他说完,对面张起却是一脸诧异:“治病?什么治病?”
“陆老头啥时候病了,那小老头身子骨挺好的啊,我妈还天天念叨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得久。”
虽然陆老头是远哥爸,但他从小就当他面这么说,陆远也是习惯了。
而且,他满脑子发晕:“他,他没得癌?”
“肯定没啊,他要是得病我们村咋可能一点风声没有,谁告诉你的啊?”
陆远迟疑:“林寡妇,跟我爸再婚那个,哭哭啼啼打电话跟我说的。”
听完事儿是怎么发生的,张起努了努嘴:“孙子心眼儿坏,这当奶的更是蔫坏。”
“刚好我想找她家有点事,陆远哥,你跟我一块回村吧。”
“你也该到回去看看的时候了,不说为了那些钱,也该让那心偏到咯吱窝里的陆老头知道这事。”
知道他真病的话,被他口口声声说着不管家里、进城就不认人的二儿子,被他指责叛逆不懂事、被打就记恨父母的二儿子,是怎么为了他几乎倾家荡产的。
陆远默了默,摇头。
“起子,我不行,我觉得我太蠢了。”
“为什么人家说两句我就信了,就急了;为什么我说好的再不管他,脱离关系了,一有点病痛,我就上赶着去当孝顺好儿子,还要做好事不留名,我现在这么回去不是太丢人了吗?”
原本觉得对方都要死了,就算年轻时再身强体壮拿树枝抽他半死的父亲、也垂垂老矣了,那他做那些事没什么;可如果全是假的,那他,简直笨得......
陆远手紧紧攥住,喉头哽咽:“起子,你知道吗,我本来马上就要被提高级工了,师傅也答应我,只要提干就能娶兰兰的,我都放弃了。”
他为了一通谎话,放弃了什么,而且,这是不是说明,困住他少年时期的渴求父亲看重、渴望原生家庭的爱,这些从来没甩掉过。
哪怕他离开红旗大队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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