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基地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车灯穿透雨幕,在基地的铁丝网围栏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雨水顺着军用吉普车的挡风玻璃蜿蜒而下,雨刷器在玻璃上划出两道半透明的扇形,却始终无法彻底抹去那些不断涌现的水痕。
此时此刻,基地也不代表绝对安全。
至少,基地还潜藏着一个不知究竟是什么的“唐纳德”,或许还有更多只有一个身份外壳的东西,在沈聿不在的时候,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混进来。
“请出示证件,下车接受检查。”
驻守在基地门口的士兵拦住车,靴子踩在积水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年轻士兵的雨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上前敲了敲车窗,雨水顺着他的头盔往下淌,他身后,探照灯刺破雨幕,将城门上武器的影子拉得很长。
车窗缓缓降下,沈聿的侧脸在仪表盘的微光中晦暗不明。
他找出证件,准备递出去,手腕上的一道伤口隐没在黑暗中,暂时还无人发现,但迟早会惹来麻烦。
沈聿的动作一顿,不动声色地将袖口往下拉了拉。
伊索尔德敏锐地注意到沈聿的动作,她的目光停留了一瞬。
今天大家心情都不是很好,自从在洞穴中看到了让人无助的一幕,整个小队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氛围中。
伊索尔德不允许任何麻烦发生,特别是今天。
“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车里的是谁。”伊索尔德声音冰冷。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风衣,衬得脸色愈发苍白,只有那双漂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雨太大了,雨水顺着越野车的顶棚流淌,在沈聿身侧形成一道水帘,仿佛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
年轻士兵的瞳孔骤然收缩,手电筒的光束慌乱地扫过后排。
当他看清后排那张冷峻的面容时,握着手电筒的手指不自觉地痉挛了一下,冰凉的雨水顺着他的后颈滑进衣领,却浇不灭瞬间涌上脊背的寒意。
敢拦沈聿的车,自己怕是不要命了。
况且,谁敢说沈聿或者他的朋友被感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人类距离灭亡也不会远了。
“长,长官,车里是沈上校和他的几位朋友……”
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士兵小跑着去通报,踉跄后退时踩进水坑,泥浆溅在他的军靴上。
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混着某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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