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的危险从来不依靠枪支。

他那聪明的脑子向来具备杀人于无形的能力，看似无害却能一击毙命，而此时此刻，他大大方方承认了没有枪他一样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哦？”萧祁一点也不意外，唇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他早就领教过沈聿的手段，只不过那时的沈聿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而他也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

沈聿的呼吸几不可察地滞了滞。

“所以你不用再试探我了。”他的声音低沉，语气云淡风轻，又隐含几分警告的意味，像在冰层下涌动的暗流。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车载香氛的檀木味混合着沈聿身上若有若无的冷冽香气，形成一种奇特的、令人安心的氛围。

沈聿调整了下姿势，将手肘撑在车门扶手上，指节抵着太阳穴，长时间的神经紧绷让他难得地感到疲惫。

萧祁识趣的没有再说话，让司机把车速放慢了些。

他不禁侧头观察沈聿，这个在灯塔令人闻风丧胆的家伙此刻难得卸下防备，像一把收入鞘中的利刃。

窗外，一轮血日低垂，将整片天空染成不祥的暗红色。

那光芒透过车窗玻璃，在沈聿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聿靠在车窗边，他的呼吸声很轻，纤长的睫毛在苍白的面容上投下两道浅淡的阴影，像将坠未坠的鸦羽。

昨日下过大雨，路面还有未蒸发的潮湿水汽。

轮胎碾过积水洼，溅起细碎的水花，转过弯去驶入小路，轮胎碾过铺满落叶的街道，发出闷闷的声响。

车子缓缓停在沈家门口。

引擎的嗡鸣声戛然而止，车内顿时陷入令人窒息的寂静。

“到了。”萧祁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嗯？”沈聿猛地惊醒。

他的眼中瞬间恢复清明，警惕的环顾四周，看到熟悉的建筑时，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

“你这么信任我？”萧祁饶有兴味地观察着沈聿的反应，忽然倾身靠近，近到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

沈聿偏头避开这突如其来的靠近。

他没有回答，只是迅速推开车门，动作带着几分仓皇，仿佛急于逃离这个狭小的空间，微凉的晨风立刻灌了进来，吹散了最后一丝倦意。

“你等等……”萧祁的声音追上来，带着不容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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