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文惠娘拎着菜篮子从外边回来,她脸上兴高采烈的,一只脚踩进后门,就开始说了:“今日真是个大快人心的日子!”
禾衣正拉着玉郎的小手在井水边洗,玉郎今日调皮偷跑出去挖蚯蚓,弄得小脸和手都脏兮兮的,她才拎着他衣领子回来,听她娘这般高兴,好奇抬头看过去。
文惠娘将菜篮子在井水旁放下来,一拍手,柔弱的妇人此时中气十足,“我去市集那儿时听说徐州城那几个猖狂的拐子都被抓了起来,送进了官衙,当庭杖打!我一听就立刻挤过去看,看到那些个下三滥的屁股都被打烂了,心中舒畅!前头老陈头家就丢了孩子,一个家都快散了!听说是驻地的赵家军抓到送来的,如此一来,我总算是放下心来,玉郎偷溜出去玩也不必太心忧了!”
小玉郎最激动,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娘,娘!我要去挖蚯蚓钓鱼!”
文惠娘一巴掌拍在小玉郎脑袋上,“在家歇两天再出去。”
小玉郎噘着嘴不吭声,一脸丧气模样,禾衣忍不住笑,伸手捏了捏弟弟的小脸。
“禾娘!”前头陶善石忽然唤她,她忙脆声应了,便拿起一旁的布巾擦干净手往前面去。
推开前面的门,禾衣抬起头。
今日有薄雨,天光微暗,穿着月白长衫的少年郎君站在柜下,微微低着头端详着手中玉器,他侧脸玉白沉静,温润秀气,映着外面的雨幕,似一幅画。
禾衣不自觉放慢了脚步,可还是惊动了他,他偏头看过来,似是认出她来,微微一笑。
她不知他笑什么,心里有点羞赧,朝着她爹走去,“爹,你唤我做什么?”
陶善石木讷憨厚的脸上露出笑,说:“不是爹寻你,是这小公子寻你,他想寻你去府里看几块玉料,说是想送给妹妹一些小玉件把玩,不知雕琢什么,便请你过去参详参详,你的年纪与他妹妹差不多,想是喜好也差不多。”
禾衣听完,朝少年郎君又看去,对待玉石之事,她灵秀的脸上总会露出认真乃至严肃的神情,脸上的羞赧褪去,一双妙盈盈的眼直直看过去。
赵霁云本在偷看她,见她冷不丁看来,竟是有一瞬心虚。
毕竟她才十一,实在太小了。
但他很快便露出笑来,眼眸明亮,“如此可是会太麻烦了?”
温润秀美的小公子站在那儿,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饶是最铁石心肠的人都要心软,何况才十一岁的小女郎,她点点头,也抿着唇笑,“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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