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来拜访的是徐师长家。
徐师长的媳妇何玉兰是沪城的人,早年家里也是资产阶级,后来时局变动,何家被下放,只有嫁了人的何玉兰幸免于难。
她本就是个金贵的大小姐,而徐师长是个粗人。
以前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夫妻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过不久的。
后来现实也印证了大伙的猜测,前几年徐师长跟何玉兰也是经常吵架。
思想不合,观念不合,连生活习惯也处处不合。
何玉兰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太爱干净了,家里连一点灰尘都容忍不了。
一天光是扫地擦擦抹抹,都要花费大半天的时间。
而徐师长一个底层爬上来的大老爷们,哪有那么多细节好注意。
有些时候累了,回到家衣服不脱澡不洗,倒头就睡。
每当这种时候,何玉兰就会忍无可忍的把他揪起来,大吵一架,然后各自分房睡。
连对孩子的教育,两人也经常有分歧。
大多数家庭是父亲唱红脸,母亲唱白脸,可徐师长家,何玉兰是最严厉的那一个。
连吃饭的规矩都跟别人家不同,坐姿要端正,手要怎么捧着碗,怎么拿筷子,怎么夹菜,怎么吃饭,怎么咀嚼……
总之规矩多的都数不过来。
这两年倒是吵的少了,可夫妻感情就好像干涸的湖泊,一点点消耗完了,却没有天降甘霖。
何玉兰果然跟杨淑芬说的差不多,姿态端庄优雅,明明穿着改良的便装,跟其他人一样的粗布衣裳,她硬是穿出了旗袍的感觉。
小步子走的很讲究。
季如梦说完开场白,对方脸上也没有多热情,推脱不过她,便拿出了一兜子鸡蛋,冷着脸说,“无功不受禄,礼尚往来也,你要是不拿鸡蛋,那这些饼干和糖,我也不收,你拿回去吧。”
她都这么说了,季如梦只好不再客气。
送出去的礼品真拿回去,那才会生出龃龉。
这样你来我往也挺好的。
季如梦瞄了一眼,徐师长家不像其他的平房小院子,在里面弄水池菜地种菜。
他们的院子铺了石板路,有一边长满了柔软的小草,另一边铺了水泥,用草棚搭着一个亭子,下面有桌子,平常可以乘凉喝茶看书。
院墙下还有一些蓝白蓝白的小碎花朵,以及一个手工小秋千。
打理的很精致漂亮。
不过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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