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羡在一旁,看着赵黑虎那激动得微微颤抖的肩膀,脸上也露出了与有荣焉的笑容。
圣君如此关怀,这徒弟的前程,稳了!
然而,这一幕,恰好落入了不远处匆匆路过的程咬金眼中。
老程刚从兵部衙门出来,一身紫袍官服被汗水浸透了大半,正为如何向圣君献计劳军以博好感而愁得薅胡子,结果就撞见赵黑虎这小子被特批休假!还是圣君亲口下的旨!
“休憩半日?!”
程咬金豹眼圆睁,眼珠子差点瞪出眶来,指着赵黑虎的方向,手指头都在哆嗦,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尖利和浓浓的酸意,几乎要破音:
“凭啥?!俺老程当年跟着秦王打刘黑闼,三天三夜不合眼,血都流了几大碗,陛下也就赏了碗热汤饼!”
“这小子...这小子就练了几天把式,他凭啥就能休半天?!圣君!您偏心眼儿啊!!”
他气得原地直蹦,脚下的方砖被他跺得咚咚响,一张黑脸涨成了猪肝色,感觉心口堵的那股气比刚才更重了,简直要把他憋炸!连带着看旁边那棵挡路的树都觉得无比碍眼,恨不得一脚踹断。
凭什么!他程咬金难道还不够努力吗?!
暮色四合,太极宫两仪殿东暖阁内,早已掌起了明亮的烛火。
李宽换了一身宽松的月白常服,斜倚在铺了厚厚软垫的矮榻上,姿态闲适。
他面前宽大的紫檀木御案上,堆积如小山的奏疏被推到了一角,取而代之的,是几份装帧格外精美、甚至散发着淡淡墨香和熏香气息的厚厚册子。
他随手拿起最上面一本,靛蓝色的硬壳封面上,用极工整的馆阁体写着《安民富国三百策·房玄龄恭呈圣览》。
翻开扉页,便是洋洋洒洒数千言的颂圣引文,辞藻华丽,引经据典,将李宽的仁德、智慧、功绩吹捧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直追三皇五帝。
“噗...”
李宽刚抿了一口清茶,看到其中一句“圣君天威所至,蝗神退避三舍,实乃万世不遇之圣主祥瑞也。”
一个没忍住,茶水差点喷出来。
他赶紧用袖子掩住嘴,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微微抖动,好一会儿才压下那股笑意,低声自语,带着几分戏谑:
“房卿啊房卿...你这马屁拍的...响是够响,就是这‘蝗神退避’...也忒离谱了些。”
他摇摇头,眼角眉梢却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显然心情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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