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磺的雾气裹着一股甜腻的腥气，在池面翻涌成粘稠的浪。

夏目纪端着空杯回来时，最先闻到的不是熟悉的硫磺味，而是像腐肉混着蜜饯的怪味——那是血被热水泡开的味道。

他的目光先被水面那截和服腰带勾住，深紫色的缎面上，正有暗红的液体顺着纹路往下淌，像无数条细小的血虫在爬。

紧接着是那只木屐，山本常穿的那只，此刻鞋尖朝下斜斜扎在水里，露出的鞋底沾着半片带血的指甲。

男人的呼吸猛地卡在喉咙里。

山本的身体半浮半沉，左胸的伤口翻卷着往外涌着血沫，每涌一下，水面就炸开一圈暗红的涟漪。

他的头歪向一边，原本总是扯着冷笑的嘴角此刻被血糊住，半张的嘴里能看见半截断裂的牙，牙床上还挂着血丝。

他的眼睛瞪得快要从眼眶里凸出来，眼白上布满狰狞的红血丝，瞳孔里死死映着池边的灯笼，那点暖光在他眼里变成了淬毒般的冷，像是要把每个看他的人都拖进那片死寂里。

“啊啊啊——！！！”

远处的柯南瞳孔猛地缩小，抬起头跟服部平次对视了一眼。

尖叫声像被刀劈开般撕裂空气，夏目阳太手里的杯子摔成碎片，玻璃碴子溅在他脚踝上，划出细密的血珠，可他感觉不到疼。

脚腕撞翻矮桌的瞬间，他看见桌上那只空碗滚到池边，碗沿沾着的血珠滴进水里，和山本身边的血融成一片，发出“嘀嗒”的轻响，在死寂里像秒针在敲。

“死……死人……”他的声音碎成碴子，手指抠着浴衣领口，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脖颈上暴起的青筋突突直跳。

雾气此刻像冰碴子往骨头里钻，远处夜市的喧嚣突然变成了尖啸，像是无数人在耳边磨牙，又像是山本临死前没喊出来的惨叫。

隔壁池区的人涌过来时，脚下的木屐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咯吱”的碾磨声。

有人刚凑近就被一股热气裹着的腥气呛得干呕，胃里的东西直往喉咙涌；有人举着手机想照亮，屏幕光扫过山本的脸时，正好照见他半睁的眼皮突然往下耷拉了半分——像是临死前的最后一眼，正盯着看他的人。

“快、快报警！”有人喊着，手机却“啪”地掉在水里，屏幕亮着的光在血水里晃了晃，映出池底沉着的半把带血的剃刀。

雾气越来越浓，把佐藤健司的尸体泡得发胀的手指都遮住了，可那股腥甜的味却越来越烈，钻进每个人的鼻孔，粘在喉咙里，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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