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之下,皇帝身着冕服,拾级而上,十二旒白玉珠帘在额前轻晃,每一步都宣示着她拿回了属于她的东西。
礼官高唱,“跪——”。
祭台下,乌泱泱跪了一地。
禁军十二卫尽列于皇帝身后,铁甲相击之声如惊雷。
“苍天在上,后土为证,朕承天命,继大统,必将平内忧,御外敌,兴农桑,开太平。”
山呼万岁之声,响彻天际。
曲凌与赵元容跪在一处,能清晰感觉到身后无数道目光如针般刺在她的背脊上。
礼官展开圣旨。
“......朕唯有一女,赵氏元容,敏慧天成,长习典章,深通治道,特立为太子,入主东宫,赐金册金宝,许开太子詹事府,另行掌领禁军之职......”
圣旨还没念完,宗室席中已哗然。
颐亲王第一个跳起来,“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赵元容如何担得起太子重任?”
颐亲王声若洪钟,手指直指曲凌,“还有嘉安公主,无官无职,又怎能出现在祭天大典之上。”
女帝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不语。
只有身后禁军的铁甲在风声中尽显肃杀。
朝臣们没人敢在这个时候附和。
先帝当年一心要培养长女继位,面临的困难比眼下多很多。
长达数十年间,在场的大臣们有几个在先帝年间为官的没挨过先帝的鞭子。
后来先帝直接带着女儿上朝。
第一天众人是震惊,第二天是哗然,第三天是抗议,第四天开始挨打,后面就习惯了。
无人接话,鹤立鸡群的颐亲王有些茫然。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反对?
年近八旬的简老王爷被搀扶着起身。
朝臣们不想掺和。
谁当皇帝都是赵家的事,轮不到他们。
宗室却不这样想。
先帝铁血手段,也没敢顶着宗室们给的压力立长女为太子。
也正是如此,留下了后患。
“陛下,老臣斗胆说一句,元容虽姓赵,可终究......”
老王爷停顿,似乎是斟酌用词。
“她的生父不知来历,陛下这么多年有意隐瞒,臣等也不得而知。”
“过去也就罢了,元容若身居高位,将来有人拿此做文章,岂不是后患无穷?”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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