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沉沉的压在梁王府上空。
年筝没有睡意,缓缓沿着回廊往正院走。
梁王刚死时的喧嚣仿佛还在耳畔。
后院的妻妾们各怀心思地哭嚎,几个庶子更是明里暗里争夺着府中权柄,把王府搅得乌烟瘴气。
纵是她多年经营攒下几分势力,面对这群豺狼似的人,也只觉得力不从心。
好在,凭借在外书房行走的权利,暗中将折子递到京城。
立为王妃的圣旨是睿亲王带来的。
她还记得那第一次见裴景明的样子。
一身红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脸上总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他只宣读圣旨,从始至终没有多言
只在听闻最跳脱的庶子叫嚣,“妇孺之辈懂什么继承”时,才慢悠悠地抬了眼。
裴景明踱步到那庶子面前,声音温和得像在闲话家常,“依你之见,女子便无眼界?”
庶子被他看得发怵,却仍梗着脖子喊,“自然,梁王府的继承人,岂能由一个女人定夺?”
“说得好。”
裴景明笑了,那笑容妖异得晃眼。
“那陛下身为女子,如今坐拥天下,莫非也该把皇位让给你?毕竟,你是男人,想必比陛下更有远见。”
一句话如惊雷落地,庶子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方才叫嚣的人,转眼就跪倒在地,连声道“学生不敢”。
可裴景明脸上的笑没褪半分。
他转向的众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陛下有旨,梁王府继承人,由王妃年氏定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或惊或惧的脸,“尔等之中,若有异议者——”
他指了指瘫在地上的庶子,语气轻松,“便同此人一般,视作谋逆。”
话音刚落,侍卫便上前拖走了哭喊求饶的庶子,将他绑了扔在庭院中。
夏日炎炎,日头毒辣似火。
裴景明端坐在廊下,品着茶,看那庶子从怒骂到哀嚎,再到气若游丝,最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活活被晒死。
王府里的人被强逼着站在庭院中,没人敢出声,连呼吸都放轻了。
妻妾们低下头,藏起眼里的惊惧。
剩下的庶子们缩着肩,再不敢有半分异动。
下人们更是噤若寒蝉,有些受不住要晕倒。
年筝是整个王府唯一能与裴景明一同坐在廊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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