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娘的眼神淬着狠意,如同换了个人。
范疏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戾气惊得一怔,脸颊火辣辣地疼,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方才他说是自己的错,其实是想把戏做全。
如果俪娘能看在他一片真心的份上,把庾亮做过的事情和盘托出,就算他死了,也没有遗憾了。
这一年多的私下相会,范疏觉得哪怕是他提出要和俪娘私奔,俪娘也会答应的。
可俪娘似乎……和他以为的不一样。
甚至他很确定,他的意图,睿亲王一眼就看穿了。
裴景明在一旁听得兴起。
于是兴致勃勃地问俪娘,“你还埋人呢?埋了多少个人?埋哪儿了?”
俪娘忽然笑了,笑意却没达眼底,“不过是吓唬人的话,王爷何必当真?”
“人生在世,谁还没说过几句狠话呢?”
裴景明也跟着笑,“那倒是,不过也没关系,夫人的话是真是假,有人能分辨出来。”
“都带走吧,动静小点。”
俪娘面色一沉,刚想呼叫,就被侍卫一掌打晕。
连带着她的丫鬟也被打晕了。
“王爷,您要做什么?”范疏惊惧不安。
“嘘,小点声,”裴景明言笑晏晏,“你是自己跟本王走,还是把你打晕了拖走。”
范疏咽了下口水,艰难开口,“我……我自己走。”
裴景明指了指晕倒在地上的俪娘,“那你抱着她走吧。”
“你们二人,亲密些也无妨。”
范疏的表情一言难尽,最终在裴景明威压的目光中,抱起俪娘。
周围很快恢复了寂静,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刺史府的人甚至不知道夫人丢了。
官衙内,灯火通明。
曲凌和池渊正翻看着前刺史陆远的通匪案卷宗。
池渊这个大理寺少卿,对刑狱卷宗极熟。
只粗略扫过几页,便指着其中几处记录道,“这里的供词前后矛盾,明显是被修改过的。”
他抬眼看向一旁的庾亮,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庾大人,当年陆刺史通匪的证词,是你记录的?”
庾亮心里一紧,强作镇定,“是下官经手的。”
池渊拿起一份所谓的通匪书信,又找出有陆远笔迹的卷宗对比,“这信上的字迹,与陆刺史平日的笔迹相去甚远,倒像是旁人仿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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