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放血(第1页)

夜色渐沉,裴景明修长的手指捏着墨笔,在纸上游走如蛇。

越州一案的折子明日要递给皇帝,这趟差事也算没有辜负皇帝的期望。

落完最后一笔,他咬着笔杆,那张眉如墨画、眼若桃花的脸上起了一丝淡淡的思念。

他离京有些时日了。

在人前,他不敢有半分异样,唯有一人独处时,才敢将埋在心底的渴望拿出来轻嗅。

“王爷,驸马来了。”

门外侍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裴景明眸中暗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让他等着。”他慢条斯理地合上奏折。

外面突然传来声音。

裴景明抬眼看去,只见一个下人被踢倒,正好在他目光所及之处。

不远处,裴蹊收回踹人的脚,满脸阴鸷。

他锦衣华服,面容保养得宜,只是此刻扭曲的表情破坏了那份儒雅。

他指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下人,“我最厌恶别人称我驸马,皇帝都登基多久了,我本该是皇夫。”

裴景明示意扶起那下人,“带下去找大夫,赏十两银子。”

他并未起身,眸子里幽光凝结,“你发什么疯?”

“我是你父亲。”

裴蹊怒道,“当着侍卫下人的面,你好歹给我一点体面。”

月色照进书房,裴景明笑了。

这一笑美得惊心动魄,却让周围的下人心都紧了。

他们太熟悉主子这个表情意味着什么了。

“轰出去。”裴景明轻飘飘地吩咐。

他懒得费口舌。

“慢着,”裴蹊强压怒火,“我有事找你。”

他迫不及待道,“陛下刚登基,就派你去越州,你当她是真的疼你?”

裴景明眼里蕴含了一丝兴味,“你的意思是,陛下这么多年对我的栽培都是假的?”

“你又不是他生的,对你再器重,还不是将来给赵元容那个野种抬轿。”

裴景明靠在椅背上,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你来就为了说这个?”

裴蹊直言,“你去和陛下说,接我入宫,给我应有的身份,难道要我永远顶着驸马这个称呼?”

他已经好几个月不敢出门了。

那些奚落,玩笑的目光,比杀了他还难受。

并州老家也是不断有书信来问。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