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的夜宴,如同一颗投入静水湖中的石子,虽在林风的掌控下未曾掀起惊涛骇浪,却漾开了一圈圈久久不散的涟漪,触动了宫中每一个女人的心弦。
宴席散后,各宫的灯火次第亮起,又在不同的时辰悄然熄灭,映照着迥异的心事。
长春宫内,拓跋格桑并未急着安歇。
她褪去了那身耀眼的赤红胡服,换上了一袭宽松的素色棉袍,正站在窗前,用一块柔软的麂皮,仔细擦拭着一柄悬于壁上的弯刀。
那弯刀是她从草原带来的,刀鞘古朴,镶嵌着绿松石,刀身却寒光凛冽,映出她沉静而锐利的眼眸。
林风昨夜的温存与今日宴上的维护,她心中了然。
但她更清楚,这后宫,便是另一个草原。
赵姝颖是草场上最丰美的水源,滋养万物,也定下规矩。
阿月阿朵是自由的风,是跳跃的羚羊,看似无害,却代表着大汗最纯粹的喜好。
而那个叫岛津笃子的东瀛女子……她像是一株看似柔弱、却在石缝中顽强生长的草,根系在拼命地往下扎。
林风那个关于“女体盛”的问题,看似轻佻,实则是一记狠辣的敲打,也是一次机会。
他将岛津笃子从尘埃里拎起来,逼她当众褪去一层怯懦的皮,露出内里的骨头。
若是接不住,便彻底沦为玩物;接住了,才有资格在这片草场上,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陛下……真是个顶级的驯鹰人。”
拓跋格桑放下弯刀,唇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
他驯服了她这只草原的鹰,如今,又在驯服那只来自海岛的隼。
他要的不是一群关在笼中的金丝雀,而是一群能为他守卫巢穴、甚至翱翔天际的猛禽。
她懂了。她来此,不是为了争夺那唯一的栖木,而是为了与他一同,看更高更远的天空。
与此同时,和风殿内,岛津笃子正跪坐在榻上,脊背挺得笔直。
殿内只点了一盏孤灯,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透着几分萧索。后背的冷汗早已干透,但那份心悸的感觉却依然萦绕。
她一遍遍地复盘着晚宴上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林风问话和自己回答的那个瞬间。
屈辱、惊恐、慌乱……种种情绪过后,沉淀下来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终于明白了林风在船上对她说那番话的深意。
什么叫“不要再将目光局限在一岛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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