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堪大用,汝当勉励之!
这句话就像一道惊雷,轰然劈在萧景琰天灵盖上。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这几个字的分量,重逾千钧。
仿佛大梁的两江四十九州都在他肩上担着。
朱厚聪要是知道萧景琰此时心中所想,估计得笑死。
你踏马以为你是举重冠军呢!
可惜两人都不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萧景琰此时只觉得双耳嗡嗡作响,眼前甚至出现了短暂的眩晕。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皇竟会如此直白。
这分明是在暗示......不,这就是在明说。
要废太子,改立他为储君。
"父、父皇......"
萧景琰声音发颤,这是他自祁王死后第一次用这个称呼。
他感到舌尖发麻,连带着整个面部肌肉都不听使唤。
"儿臣...儿臣......"
朱厚聪见他有些语无伦次,便正色道:"记住,朕对你寄予厚望。"
"儿臣…定不负圣恩!"
萧景琰直接跪倒在地,重重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金砖上。
"嗯。"
朱厚聪满意地点点头,将他扶起来。
忽然话锋一转,调侃道:"你脸上这巴掌,是霓凰打的吧?"
见萧景琰身体一僵,他笑着摇头,"这丫头性子是烈,你要多调教,堂堂靖王,总该拿出些男子气概来。"
“儿臣明白。”
朱厚聪顿时眉眼舒展,露出慈父般的笑容。
"景琰你回京这些时日,还没去给你母妃请安吧!"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萧景琰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
"快去吧,你母妃这段日子总是念叨着你,想必是思念得紧。"
萧景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柔软。
恭敬地行礼道:"儿臣这就去给母妃请安,儿臣告退。"
直到走出奉天殿,萧景琰仍觉得脚步虚浮。
午后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恍惚间,他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宫墙外的青石板上,像一条蜿蜒的龙。
另一边,雪庐内炭火将熄未熄。
梅长苏踉跄踏入内室,苍白的手指刚触到案几边缘,便猛地咳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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