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死死地盯着自己刀下的那道口子。
没有血。
这怎么可能?
他行医一辈子,刀子划开皮肉,哪有不见血的道理!
就算是刚死的人,余血未凝,也会有血水渗出。
可眼前这孩子的胸口,就像一块被切开的、冰冷的白蜡。
伤口边缘的皮肉干净利落,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下面淡粉色的肌理和白森森的肋骨。
“鬼……鬼门关……”张伯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向后踉跄,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呢喃。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给一个病人开胸,而是在亵渎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
青姨更是早就用袖子捂住了脸,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连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而那美妇人,在看到这一幕时,身体只是微微晃了晃。
她没有尖叫,也没有崩溃。
那双赤红的凤眸里,滔天的恨意和疯狂,竟被一种更为极致的、死灰般的绝望所取代。
完了。
什么假死,什么流程,全都是骗人的。
她的安安,真的死了。
死在了这个疯子的手里,如今还要被当成一块猪肉般切割。
暖阁内,唯一还能站着的,似乎只剩下林琛。
还有那根在香炉里,安静燃烧的檀香。
青烟袅袅,无声地计算着一个孩子从“假死”滑向“真死”的时间。
“血脉被‘寂丹’的寒气封镇,气血不流,自然无血。”
林琛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弯下腰,捡起地上那柄薄如蝉翼的刀,用一块干净的麻布擦拭干净,重新塞回张伯冰凉的手中。
“这是好事。”
“说明第一步,很成功。”
“现在,不要停。”
张伯被他强行握住刀柄,感受着从林琛手掌传来的温度和力量,涣散的意识被强行拉了回来。
好事?
把人弄得跟死人一样,流不出一滴血,是好事?
这套说辞,已经彻底超出了他的认知。
“可……可老朽……”张伯的声音干涩沙哑,“老朽看不见里面,心脉……肺络……这一刀下去……”
“你不用看见。”
林琛松开手,走到床头,俯下身,将耳朵贴在了安安那片苍白的胸膛上。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