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空气,因为花三娘的话,变得比外面的夜风还要冷。
那只黑色的檀木盒子,就摆在桌上。
林琛的视线从盒子上移开,落回花三娘的脸上。
这个女人很美,也极度危险,像一朵开在悬崖边的毒花。
“我凭什么信你?”林琛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信我?”花三娘笑了,她用那根闪着幽光的金步摇,轻轻敲了敲桌面上的盒子,“就凭这个东西,在他手上,我睡不着觉。在我手上,他活不长久。”
她的笑容里透着一股刻骨的恨意。
“这个盒子里,装着能要了那老瞎子命的证据。他做梦都想拿回去销毁,而我,做梦都想把它公之于众。”
花三娘走到林琛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热气和香气。
“他让你来,是送死。我让你去,是给你一条生路。”她红润的嘴唇凑到林琛耳边,吐气如兰,“安业坊的夜晚,死一个外乡人,就像是池塘里丢了颗石子,连个响都听不见。但死一个脚店老板,却能掀起大浪。”
“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怎么选。”
林琛没有动,他甚至没有去看那根离自己脖颈不过几寸的毒金簪。
“价钱不错,买卖也划算。”他忽然说道,语气变得轻松起来,仿佛真的在认真考虑这笔交易,“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不见兔子不撒鹰。你总得让我看看,这盒子里到底是什么金贵玩意儿,值得我为你去杀人。”
花三娘的媚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打量着林琛,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的成色。
“你倒是胆子大。”
“不大,活不到今天。”林琛坦然回应。
“好。”花三娘竟然爽快地答应了,她拿起桌上的盒子,另一只手里的金簪却丝毫没有放松,“我让你看个明白,也让你死个明白。”
她拿着盒子,转身走向床边的油灯,似乎是想借着更亮的光线打开盒子上的暗扣。
就在她转身背对林琛的一瞬间。
林琛动了。
他没有扑向花三娘,也没有去抢那个盒子。
他整个人向后一弹,右手在梳妆台上一抹,一只沉甸甸的铜制香炉便被他抓在手里。
手腕一抖,香炉脱手而出,不是砸向花三娘,而是朝着屋子另一侧的窗户,呼啸而去。
“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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