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武城。
作为战时首都,这座巨大的城市此刻正处于一种极度亢奋与极度紧张的混合状态中。
街头上,军车往来如梭,满载着士兵和物资,向着城外的防线疾驰。
防空警报时不时地尖啸着响起,提醒着人们战争的阴影已经笼罩在这座城市的上空。
穿着各式军服的军官行色匆匆,脸上都带着挥之不去的凝重。
随处可见的,是拖家带口、面带惶恐的难民,与这个城市原本的繁华形成了鲜明而刺眼的对比。
周卫国率领的这支特殊的队伍,就像一股浑浊的溪流,汇入了武城这片波涛汹涌的江海之中。
他们找了一处废弃的货运仓库,作为临时的落脚点。
连续三天的急行军,所有人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幸存的喜悦早已被对未来的忧虑和对袍泽的哀思所取代。
整个营地里,都弥漫着一股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沉默。
徐虎正指挥着手下的士兵,分发着好不容易弄来的清水和干粮。
他看着那些眼神麻木的伤员和文职人员,心里沉甸甸的。
朱军长的命令是把他们带到渝城,可从这里到渝城,路途遥远,前路未卜,天知道还会遇到什么。
他走到角落,看到周卫国正靠着墙壁,手里拿着一张军用地图,一言不发地看着,已经看了整整一个上午。
“团座,”徐虎递过去一个水壶,“喝口水吧。”
周卫国没有接,只是用嘶哑的声音问:“芷兰小姐呢?”
“在医护组那边,帮忙照顾伤员。”徐虎叹了口气:“她这几天,一句话都没说过,就是不吃不喝地干活,人瘦了一大圈。我怕她……撑不住。”
周卫国沉默了片刻,将地图折好,揣进怀里:“我去看看。”
他刚站起身,仓库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站住!什么人?!”警卫营的士兵发出了警惕的喝问。
“别开枪!自己人!”一个年轻却沉稳的声音响起:“我们是打散的中a央军,想在这里讨口水喝。”
周卫国和徐虎对视一眼,立刻走了出去。
只见仓库门口,站着一伙军人。
大约有三百多人,虽然军装破烂,人人带伤,但队列站得笔直,身上那股子精气神,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溃兵。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二十岁上下的年纪,身材挺拔,面容虽然被硝烟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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