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乾与北元敲定的和议,唐、蔡、邓三州虽归还给大乾,却白纸黑字写着“禁大规模驻军”。这道条款像把钝刀,悬在唐州军头顶——仅凭唐州一地的赋税粮草,别说供养眼下这支装备精良的军队,连和议条款都够不上;更别提唐州军战力拔尖,在其他驻军眼里,简直是块裹着油的肥肉,不扑上来咬一口才怪。
武安君最“体面”的结局,似乎就是大规模裁撤唐州军,留在唐州当个守边的“工具人”。可这军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从草台班子到精锐之师,哪一步不是心血堆出来的?
如今战事刚平,唐州军的“价值”说贬就贬,还因跟兴化军对峙,成了朝堂眼里的“刺头”——毕竟兴化军再不听话,也是朝廷掏钱养的禁军,是“亲儿子”;唐州军是团练兵,挂着朝廷名号,实则只听他武安君一人调遣,终究是“外姓”。
“照谢兄的意思,我这趟去临安,是凶多吉少?”武安君眉头拧成疙瘩,指节都泛了白。仗打赢了,实力涨了,本想往前再走一步,没成想等着他的是“拆分”的下场,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以前你是斩敌的刀,自然是越锋利越受待见。”谢永思靠在椅背上,指尖摩挲着茶杯沿,语气里满是世家子弟的通透,“如今敌人退了,太锋利的刀容易伤着自己人,自然不用再磨了——等以后要用,拿出来擦一擦就行。”他太懂朝堂的套路了:皇权最忌讳的就是地方兵权失控,大乾重文抑武,本就是为了压着武将,怕他们拥兵自重。
武安君能安稳到现在,全靠头上那顶“进士”的文官帽子,至少不会落得“卸磨杀驴”的地步。按正常流程,朝廷会给个虚职,比如“荣禄大夫”之类的空衔,再把唐州军拆成几部分,分到其他驻军里,让他安安分分在唐州守边境——真等北元再打过来,再临时调他出来,拨些散兵给他,既用了他的本事,又防着他专权,帝王心术,向来如此。
武安君听得心里发堵,像是吞了块热炭。唐州军是他看着长大的“娃”,从扛着锄头的农夫练成能打硬仗的士兵,从缺枪缺粮到装备精良,哪能说送人就送人?
“就没别的法子了?”他盯着谢永思,语气里带着点不甘,“我必须保住唐州军,这是我花了多少心血才攒下的家底,哪能让别人摘桃子?”
“除非朝廷有人给你撑着,让你再进一步。”谢永思摊摊手,“地盘大了,能管的人马自然多了,到时候唐州军不仅能保住,还能扩编——可这太难了。”州往上是路,一路安抚使或总管,权柄能管数州,武安君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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