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正阳盯着儿子蔡乔裕那张肿得跟猪头似的脸,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袖管——他早已看穿,武安君分明是手下留了情。以那小子在战场上杀出来的狠劲,若真动了怒,蔡乔裕绝不可能只受这点皮外伤。
可没等他压下心头的火气,蔡乔裕带着哭腔的话,又像根刺似的扎进了他心里:“爹,他不光打了我,还把咱们的马全牵走了!说是什么‘冲撞朝廷命官的赔偿’,那可是我从军中好不容易弄来的上等战马啊!”
“你说什么?”蔡正阳的声音陡然拔高,连带着呼吸都急促起来,“多少匹?”在临安城,上等战马比黄金还金贵,一匹至少能值五百两银子,寻常世家都舍不得多养,更别说一下子丢六匹。
“六、六匹……”蔡乔裕缩着脖子,伸出手指比划,声音细得像蚊子哼——他知道,这笔钱足够让老爹气炸。
“孽子!老子今天非抽死你不可!”蔡正阳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抓过案头那柄用来上朝的玉圭,扬手就往蔡乔裕身上抽。玉圭边缘坚硬,抽在身上便是一道红痕,蔡乔裕疼得嗷嗷直叫。
柳氏见状,赶紧扑上来死死护住儿子,哭喊道:“老爷!马是武安君抢的,你怎么还打乔裕?要是他爷爷还在,咱们蔡家哪会受这种委屈!”
蔡正阳被妻子哭得心烦意乱,一把扔了玉圭,气得胸口起伏:“从今天起,禁足半个月!明天我亲自去驿馆,就不信讨不回这个公道!”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武安君如今风头正劲,家眷又都在大盘山那个“独立王国”里,典型的光脚不怕穿鞋的,真把人惹急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可这口气他咽不下,蔡家在临安横行这么多年,还从没被人这么“明抢”过,脸面必须挣回来。
蔡乔裕一听老爹要为自己出头,顿时不闹了,捂着肿脸一溜烟跑回房——反正顶着这副模样也没脸出门,禁足就禁足,只要能把马要回来,再让武安君吃点亏,这点疼不算什么。
而驿馆这边,武安君刚洗漱完毕,正准备回房整理行装,就被两个身着青衫的年轻读书人拦住了去路。为首二人身形挺拔,眉宇间带着几分书卷气,却又藏着一丝不甘平庸的锐气,正是苏符与张伯礼。
“在下张伯礼,见过武大人!”
“在下苏符,见过武大人!”
二人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却不谄媚。他们的父亲都在临安任八品小官,家境尚可却算不上显赫。二人自幼苦读,好不容易考了同进士出身,可在人才济济的临安,没有背景的同进士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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