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民巷内,正坐在井边喂鱼的邋遢老妇人打了个哆嗦,手中鱼食全都掉进了井中。
她抬头朝战家的方向看去,沉默了许久,似羡似妒的低喃道:“竟然让白虎圣君跟了他们家姓,入了族谱,挂了名号,战家这惊天的运势,还真让人嫉妒。”
她摸摸下巴,有点疑惑。
白虎主杀伐,就算化身为人,也该投胎在行伍之家才对,怎么会进了战家呢?
转念,她就想明白了。
“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有人砸手里都能弄丢了,让战家捡了便宜,运气这个事啊,真说不好。”
老妇人嘀嘀咕咕,“比如说我,运气就很不错嘛,这老虎长大一点,能控制自己不把我吸干了,我是不是也能去蹭蹭白虎圣君的威能。要不说呢,好人有好报!霍景棠是好人,给带来了好报啊!”
老妇人美滋滋地又抓了一把鱼食,正准备继续喂鱼呢,大门被人敲响。
老妇人脸上惬意的笑容散去,总是平静无波的褐色眸子里氤氲出浓郁的厌恶。
“阿纨,我知道你在家,我进来了。”说着,一名长相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却满头白发的男人推门而入,对方穿着一身刺绣的黑色唐装,与那满头白发形成了鲜明的色彩反差。
他漆黑的眸子倒映着几步远处坐在井边邋遢老妇人,久不曾搭理的乱糟糟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却与他记忆中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渐渐重合,黑眸氤氲起浓郁的情感,却又在转瞬间消散,恢复成寂静的一片。
老妇人愣怔了许久,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自己的名字了,自从被霍景棠救下,她就叫不扰,霍景棠叫她阿扰,邻居家小孩叫她扰奶奶,找她办事的人叫她不扰大师。
她都忘了,她原来的名字叫舒纨。
被霍景棠救下前二十几年,对她来说就像是上辈子,记忆变得无比模糊,那些让她爱的,恨的,怨的,都已远去。
她平静地回头,对男人道:“小师叔,好久不见。”
男人像是被这两个字烫到了,浑身紧绷起来,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许久,才慢慢放开。
“是好久了,阿纨为什么不回家?”
不扰把手中的鱼食放下,还有心情想这回不能都扔井里了,要把鱼撑死。
“这就是我的家,小师叔,坐吧。”不扰指着院子里小石桌,自己率先坐到了石凳上。
石桌石凳在院子里经年风吹雨打,上面坑坑洼洼,落着一层薄薄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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