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惊讶地抬眸,撞见谢昇愤怒的脸色后,又悄然低下。
他从门框中走出来,离卫昭容大约五步的距离停下。
卫昭容走上前,抬起他的下巴。
谢澜长得很好看,双眉若柳,眼眸狭长而深邃。
本该恣意上扬的嘴角,因谨小慎微而泛着苍白。
右边半张脸红肿着,有明显的伤痕。
卫昭容心猛地疼了一下。
“你跟人打架了?”
谢澜轻轻瞥开脸:“没有,我不小心摔倒了。”
卫昭容心下一沉:被人欺成这样,还瞒着。
“谢昇,你来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正为母亲的反常而有些忐忑的谢昇,眼珠子一转,调整了措辞。
“三弟,今儿个你自己走路时没注意,撞上了张修撰的马车。张修撰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可你非要胡搅蛮缠,与张修撰的马夫动起了手。你也不看看,那马夫人高马大的,你怎会是他的对手,下次,可万万不要如此鲁莽了。”
这番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可只要细想,处处都漏洞。
谢昇明面上劝诫谢澜,实际上把所有错都推到了他身上。
若是上一世的卫昭容,一定会无条件相信谢昇,毕竟他伪装得太好了。
卫昭容不出声,等谢澜自己辩解。
可等了大半天,谢澜半个字都不说。
相当于默认了谢昇的颠倒黑白。
卫昭容哼了一声,又问:“告官府又是因为什么?”
这一回,谢昇闭嘴了。
谢澜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因为张修撰抢走了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张修撰的马车在路上横冲直撞,撞倒了在路边买毛笔的谢澜。
他非但不道歉,还污蔑说因为谢澜的出现,才导致马儿受到惊吓,非要谢澜赔钱。
谢澜哪来的钱,他方才买毛笔的钱,还是大姐上次回侯府探亲,偷偷塞给他的。
张修撰指使车夫抓住谢澜,等他下车后,一眼看见了谢澜挂在腰间的玉佩。
他拽下玉佩,在手中颠了颠:“什么破烂玩意儿,用这个抵了。”
谁知,一向不与人争的谢澜突然发了疯似的扑上来,要不是马夫拦着,张修撰绝对能被他扑倒。
谢澜被马夫揍了几下,转头要去府衙告官。
若不是谢昇“及时”出现,谢澜已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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