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的辽东，大部分树木还没有发芽，光秃秃的桦树林里。

伊万·科瓦列夫正端着莫辛纳甘步枪走在队伍中间，靴子踩在去年的枯枝败叶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连长让他们来山上抓两个老人，他其实并不想来。他更想留在村子里，借着村子窝藏东洋间谍的理由，洗劫村子里的财物，以及凌辱村子里那些年轻姑娘。

突然，一阵尖锐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嗖嗖”声骤然响起！

这声音不同于任何鸟鸣或风声，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的杀伐之气，瞬间撕裂了山林表面的寂静。

伊万·科瓦列夫下意识的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透过稀疏的枝桠，只见十几个黑影从天空俯冲而下，速度快得拉出残影。

“那是什么鬼东西？！”身旁的战友安德烈刚喊出声，一个黑影就迎面撞上了他的胸口。

“轰！”

伊万被气浪掀翻在地，脸上溅满温热的液体。

他抹了把脸，手掌上全是血和碎肉，刚才还在喊话的安德烈，此刻只剩半截身子歪倒在树根旁，内脏挂在树枝上晃荡。

“炮击！隐蔽！”队伍前列排长彼得罗夫声嘶力竭地大吼淹没在接二连三的爆炸中。

伊万看见三个黑影呈品字形钻进了人群最密集处，火光腾起的瞬间，五六个同袍像破布娃娃般被抛向空中。

轰！轰！轰！轰！

密集而短促的爆炸声瞬间在山路上炸响！火光在枯枝间猝然爆开，声音在空旷无叶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和震撼。

冰冷的泥土、碎石和冻硬的树枝被狂暴的气浪掀起，如同致命的霰弹般四溅！

“啊！我的腿！！”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叫就在伊万前方几米处响起。

他亲眼看见一个新兵被一团炽热的火焰和气浪裹挟，半边身体瞬间变得血肉模糊，整个人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抛飞出去，砸在冰冷的树干上，留下刺目的猩红。

爆炸点周围，断臂残肢混合着焦黑的泥土和弹片散落开来。

浓烈的硝烟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冰冷的空气里。

剧烈的耳鸣让伊万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视野里只剩下扭曲的硝烟、同伴倒下的身影和飞溅的血肉。

“魔鬼！是魔鬼！”伊万·科瓦列夫彻底崩溃了，他脸上沾满了不知是谁的温热血迹，双眼因为极度恐惧而瞪得几乎裂开。

他歇斯底里地大吼着，手中的莫辛纳甘步枪对着天空中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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