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钧猛地一拍桌子,震得台上的茶杯哐当直响:"醒醒吧!还指望神仙皇帝?你们在他们眼里,连地上的蚂蚁都不如!"
他大步走到台前,手指狠狠戳向天空:"东洋人的刺刀都快捅到心窝子了,谁管过你们死活?十年前大连旅顺几万条人命,不就跟踩死一窝蚂蚁一样?有神仙皇帝在乎过他们的死活吗?!"
台下的人群开始骚动,有人攥紧了拳头,有人眼眶发红。
沈钧突然放低声音,一字一顿道:"能救你们的,"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膛,"只有这里跳动的这颗心!"手指横扫过台下,"和身边这些同样受苦的兄弟姐妹!"
"记住!"他声如炸雷,"想要好日子,就拿起武器武装你的肉体,学会知识强化你的大脑,然后跟所有敢于欺压我们的人拼命!"
人群里爆发出第一声怒吼:"说得好!"
沈钧趁势振臂高呼:"跟我喊!打倒——"
"大地主!"八万个声音山呼海啸。
"打倒——"
"大资本家!"声浪震得树梢的积雪簌簌落下。
"打倒——"
"列强!!"几个老汉喊得假牙都飞了出来。
接下来几天,沈钧一边等着各地逃难的百姓赶来普兰店汇合,一边继续教大家唱歌、以及讲主义。白天黑夜,营地里的歌声就没断过。
后来他想起袁力说过老家的事,灵机一动,搞起了"诉苦大会",谁有苦水,都可以上台对着话筒倒出来。
那些大道理,那些主义,老百姓听着犯困。可一听这些活生生的悲惨故事,个个都红了眼眶。台上哭,台下也哭,整个营地都淹没在哭声里。
最让人揪心的是安保队"兔子"的故事,这个安徽来的瘦高个儿,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谁知他竟藏着这样的血泪史:
"刘地主看中我家五亩地,先抓我弟抽大烟,上瘾了逼他写欠条...地没了,那老畜生又盯上我十五岁的妹妹..."
台下有人开始抹眼泪。
"六十多岁的老头子,非要纳我妹妹做小!告官?官府就是他家的!我弟去讨说法,被活活打死,还安了个串通盗窃的罪名...把我一家抓进了大牢!"
篝火噼啪作响,映着一张张愤怒的脸。
"最后卖了房子和耕牛的钱给了当官的,家人才得以脱身,闯关东的路上,爹娘病死了..."兔子的声音越来越低,"就剩我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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