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手上充满老茧的安保队汉子站起来:"都让东家拿走了呗!"
"没错!"沈钧转身,粉笔在黑板上重重写下"剩余价值"四个大字,粉笔灰簌簌落下。
"因为对食利阶层来说,剥削你们劳动创造的剩余价值,只留给你们够勉强糊口的钱,你们才会拼命工作,就像饿狼才肯拼命追兔子。"
角落里一个满脸稚气的小伙子突然举手,胳膊上的新兵袖标还没摘:"先生,他们是咋个剥削法?"
"问到点子上了!"沈钧的粉笔又写下"地租经济"。
他倚着讲台,声音忽然压低:"你们想想,有钱人最怕什么?怕风险!种地怕旱涝,买卖怕赔本。所以他们最爱干的是什么?"
台下交头接耳间,沈钧猛地拍响讲台:"躺着收租!食利阶层有钱后,最喜欢买地收地租,买房收房租!”
“还可以把餐馆集中到一起,让百姓通过对方在餐馆点餐,好从中抽成。亦或者对方买下大量黄包车给你们拉客赚钱,从中抽成。”
“这些都属于地租经济,而地租经济的本质就是一种附加税。那些人就是通过这些附加税剥削了你们的剩余价值,壮大他们钱包的同时让你们变穷。”
那个新兵又举手了,这次半个身子都探了出来:“那咱们怎么才能不被剥削?”
沈钧嘴角扬起,粉笔写下"公有制"三个大字:“如果土地是集体的,个人不许买卖,哪来的地主收租?”
“有此我们还可以引申,房子、医疗、教育、食物、出行等一切跟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行业,要是集体的,是不是就能避免被食利阶层剥削了?”
讲堂外的树影里,伍德手中的烟斗早已熄灭。他看见那些矿工粗糙的手掌紧紧攥成拳头,看见年轻人眼里的怒火与希望交织成奇异的光彩。
他用德语喃喃自语:"不可思议!他们在讨论推翻整个制度,建立起一个全新的制度。"
夜深了,人群却迟迟不散。沈钧被团团围住,回答着各种问题:
"先生,那合作社咋分粮?"
"要是皇帝派官兵来咋办?"
"咱挖的煤算谁的?"
煤油灯渐渐暗下去,但无数双眼睛却在黑暗里闪闪发亮。
沈钧知道,这些看似粗浅的道理,正在这些饱受苦难的心灵里,生根发芽。
远处传来换岗的号声,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改变这个时代的火种,已经在这片煤黑土地上悄然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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