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军营里弥漫着马粪、劣质烟草和未散尽的硝烟味，比外头的秋风更呛人。

沈钧带着杨华强、李二狗几个心腹，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堆满弹药箱和疲惫士兵的营地，走向临时划拨给他们的那片简陋帐篷区。

周围投射过来的目光复杂，有好奇，有轻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呸！”杨华强狠狠啐了口唾沫，压低嗓门：“先生，您瞧瞧那些老毛子的眼神！真当咱们是来要饭的？咱一团弟兄一个顶他们仨！”

他的手拍了拍腰间的莫辛纳甘，枪托上刻着几道浅浅的划痕，那是他上次击杀的数字记录。

李二狗没说话，只是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胳膊上的腱子肉微微绷紧。

直到钻进最大的那顶、充当指挥所的破旧帐篷，确认外面都是自己人放哨。

他才急不可耐地开口：“先生，为啥要把兄弟们拆散了塞进老毛子的队伍里？咱自己拧成一股绳，逮着机会咬下东洋人一块肉不好？”

他眼里闪着光，虽然他是沈钧的警卫连长，可也渴望去杀几个东洋鬼子。

沈钧那张沾着灰土的脸显得格外疲惫，但眼神却像浸了油的刀子，亮得慑人。

他没急着回答，慢条斯理地解下武装带，拿起桌上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倒了点凉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半碗，喉结滚动着，长长舒了口气。

“拧成一股绳？”沈钧放下碗，嘴角勾起一丝杨华强他们熟悉的、带着点痞气和算计的笑意。

“然后呢？让东洋人调转炮口，或者让奥保巩那老鬼子集中一个师团，把咱们当靶子练？”

他手指在粗糙的桌面上一划：“咱们这八千人是来干啥的？是帮库罗帕特金守辽阳的吗？”他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子扎进几人心里。

李二狗和杨华强都愣住了，李二狗挠挠头：“不是帮沙俄守辽阳的吗？”

沈钧白了他一眼：“辽阳丢不丢，关我们屁事，去把所有连长及以上军官叫来开个会。”

等近百名军官到齐后，沈钧开始主持会议。

“开个战前会议，传达一下这次作战目标，都给我记好了，回去跟下面的战士都给我说清楚了。”

“这次过来主要目的是为了让没上过战场的士兵感受一下战场气氛，可不是为了跟东洋人拼命来了，你们就把自己当气氛组和啦啦队。所以、记住以下两点。”

“第一，保命！咱们没炮没重机枪，聚在一起就是活靶子。分散开，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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