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新政务总署的会客厅内,沈钧端坐在红木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
窗外,新城区工地的喧嚣隐约可闻,而屋内却静得能听见座钟的滴答声。
门被推开,两名身着黑色西装的东洋外交官走了进来。
为首的男子约莫四十岁上下,留着修剪整齐的短须,眼神锐利如鹰隼。
他微微鞠躬,用流利的中文说道:“沈先生,久仰大名。”
沈钧没有起身,只是抬手示意他们入座:“不知东洋的贵客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短须男子自我介绍是东洋外务省特派员森田健一,对方落座后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缓缓推到沈钧面前。
“沈先生,”森田健一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意。
“帝国对阁下在辽西的发展,一直抱有相当大的兴趣。阜新,从一个流民聚集地,短短数月变成如今颇具气象之所,阁下的手腕,令人钦佩。”
他微微颔首,但这钦佩听起来更像是一种试探。
沈钧端起茶碗,吹了吹浮沫,语气淡然:“森田先生过誉了,阜新能有今日,全赖百姓勤劳,沈某不过是顺应时势,略尽绵薄之力。”
“顺应时势?”森田健一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那弧度里毫无暖意。
“沈先生口中的‘时势’,似乎就是源源不断地为盘踞在辽阳、旅顺的沙俄军队,提供足以武装数个师团的军火和后勤物资?包括那些性能优越得令人费解的马克沁机枪?”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刀,死死锁定沈钧的眼睛:“八千帝国勇士在金州南山脚下的血债,阁下难道没有一份功劳吗?
四千多帝国健儿在得利寺的阵亡,不也全是阁下的‘丰功伟绩’吗?还有最近辽阳会战中,阁下队伍的精准射击,也是让人惊叹啊!”
图穷匕见!赤裸裸的指控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沈钧的手指在粗糙的茶碗边缘轻轻摩挲,面色丝毫未变,心中却早已警惕万分,果然是为这事来的。
“森田先生此言差矣。”沈钧放下茶碗,直视对方,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和沉重。
“生意就是生意,阜新百废待兴,数十万嗷嗷待哺的百姓需要活路。沙俄人先找到我买东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天经地义。沈某并无意卷入贵国与沙俄的争端。”
“生意?”森田健一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用帝国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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