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布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红酒,血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流转:“帝国的确强大,海军举世无双。
但为了东洋这么个盟友,是否值得我们亲自卷入一场未知的陆地战争,甚至冒着与沙俄直接冲突的风险?
帝国对东洋已算得上仁至义尽了,他们若想赢得胜利,要么靠自己的武士道精神,要么就应该拿出更具诚意的筹码来换取帝国更实质性的支持。”
他转向怒气冲冲的维克多·沙逊:“至于您的‘金山’,维克多,请原谅我的直白。您真的认为,在如今的大清国,鸦片生意沙逊家族还能吃很久吗?”
雅各布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清廷自己都在鼓励百姓种植烟土!便宜的本土烟膏早已充斥市场,它们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挤占着您那昂贵的印度烟土的空间。
就算沈钧今天点头,明天阜新的市场就会被更便宜的本土鸦片淹没。您倾注心力去争夺这样一个注定萎缩且利润空间被挤压的‘金山’,还要帝国为此付出高昂的政治和军事成本?这…”
他微微摇头:“绝非明智的投资。”
雅各布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直视着两人:“为一个注定衰落的生意和一个需要不断证明自身价值的盟友,去武装那个早已腐朽不堪的清廷,
或者更糟,让帝国宝贵的军队亲自下场,陷入东北亚这个巨大的泥潭?这违背了帝国最初让东洋消耗沙俄的战略初衷!
而且,沈钧显然看穿了这一点。他深知帝国真正的核心利益所在,也明白你们手中的牌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强大。”
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冷酷的务实:“当然,如果那‘中国青药’和‘龙精’的源头就在阜新城内,就在他的工厂里。
那么,我雅各布·冯·罗斯柴尔德,第一个支持帝国派遣舰队和精锐陆军!打下阜新,抢到配方和工艺,付出再大代价也值得!
那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足以改变世界医药格局的财富!”
他话锋一转,带着深深的疑虑:“但是,根据我们的情报网汇报,这两种药物并非产自阜新。它们像幽灵一样出现,来源成谜。
攻击阜新,除了得到一个被打烂的、毫无价值的根据地,激怒一个疯狂的军阀,以及与沙俄提前摊牌之外,帝国还能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回报?
巨大的风险与微乎其微的收益,这绝不是罗斯柴尔德家族信奉的信条,我相信也不是帝国财政部愿意承担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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