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清晨,阜新城还沉浸在节日的慵懒与鞭炮的余韵中。
家家户户或围炉闲话,或走亲访友,街头罕见行人。沈钧却已披上厚实的军大衣,踏着新雪覆盖的街道,走向了政务公署斜对面的阜新孤儿院。
之所以把孤儿院设在离自己办公处很近的地方,就是方便沈钧随时能去查看,他虽然给孤儿院负责照顾孩子们的妇女发了不错的工资,但他依然不会赌人性。
这座孤儿院新跟政务公署一起新建的,高四层,楼下还有个供孩子们玩耍的宽敞院落,如今是五百多名孤儿的温暖家园。
他们一部分来自旅顺和大连等地,但大部分则是父母累死在沙俄冰冷的劳工营里,只留下他们小小年纪没人照顾。
是沈钧下令,将他们从地狱边缘带回了人间。
推开挂着红灯笼的孤儿院一楼大门,暖气混着孩子们喧闹的声音扑面而来。
精心修缮过的室内温暖如春,墙壁刷得雪白,还贴着孩子们自己动手剪的粗糙窗花。
穿着统一厚实棉袄的孩子们正在保育员带领下做游戏,或围在一起听故事。虽然失去了亲人,但此刻一张张小脸上洋溢的是安定与希望。
“校长来了!”不知哪个眼尖的孩子喊了一声。
沈钧现在还兼职阜新小学和中学、以及军校的校长,所以这些在读书的孩子,都会喊他校长。
瞬间,所有的小脑袋都转向门口,一双双眼睛里充满了惊喜和敬畏。
就在这时,一个粉色的小身影如同炮弹般从孩子堆里冲了出来!
“校长!校长!”
她冲到沈钧面前,熟练地一个滑跪,小膝盖在干净的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紧接着就是“邦邦邦”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
“校长!新年好!”
沈钧低头一看,正是他熟悉的贝长炭。
一年前那个饿得面黄肌瘦、头发枯黄稀疏、穿着袖口磨得发亮的破棉袄,跪在旅顺冰冷冻土上磕头乞求“大爷行行好,家里没米下锅了”的小乞儿,如今已是判若两人。
小丫头脸颊红润丰满了许多,枯黄的头发变得乌黑柔顺,扎着两个不算太整齐的小辫子。
身上崭新的棉袄干干净净,虽然磕头姿势依旧熟悉得让人心疼,但整个人却透着鲜活的气息。
沈钧笑着弯腰,一把将小丫头抱了起来。小长炭立刻熟稔地搂住他的脖子,咯咯直笑。
沈钧掂了掂分量,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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