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晨露打湿了秦思齐的布鞋。加快脚步穿过书院东跨院的月洞门。"秦同窗早啊。"
斋长陆明会已经在明德堂门口等候,这位十五岁的少年是甲班年纪最长者,也是连续五次月考的头名,拥有童生功名,但是秀才考试经常时运不济!被分配到茅厕旁,或是风寒!他身材高大,眉目疏朗,说话时总带着温和的笑意,与秦思齐想象中盛气凌人的模样大相径庭。
"陆师兄早。"秦思齐恭敬行礼,"今日讲《春秋》哪一篇?"
"僖公二十八年,'城濮之战'。"陆明会从袖中取出一卷笔记,"这是我整理的各家注解,你先看看。"
秦思齐双手接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入甲班半月来,多亏这位斋长照拂,他才能勉强跟上进度。甲班的学子大多已有七八年学龄,不少人甚至参加过童子试,而他这个七岁孩童,在许多方面都显得力不从心。
明德堂内,二十多名学子正襟危坐。与蒙学堂不同,这里没有交头接耳,没有嬉笑打闹,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低声的诵读。秦思齐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的位置,最前排,是夫子特意为他准备的,因为他还太小比较矮!
"今日讲《春秋·僖公二十八年》。"教习刘夫子手持戒尺步入堂内,声音洪亮,"先考校昨日功课。秦思齐,'郑伯克段于鄢',《左传》如何解?"
秦思齐心头一紧,连忙起身。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春秋》微言大义,一个"克"字就有数种解释。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使声音平稳:"回夫子,《左传》谓'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此言郑庄公与共叔段兄弟相争,势如两国交战..."
刘夫子微微颔首:"《公羊》《谷梁》二传又有何异同?"
这个问题就难了。秦思齐额头渗出细汗,他前日才读完《左传》解释,另外两传尚未精读。正犹豫间,余光瞥见陆明会在案下悄悄展开一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家注解。
"《公羊传》谓..."秦思齐借着陆明会的提示,勉强答完问题。刘夫子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甲班治经,须兼通三传。坐下吧。"
这一堂课下来,秦思齐后背已经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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