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进院门,赵明远便声音洪亮,带着十二分的亲昵和夸张:“伯母!明远又来叨扰您啦!大半年没吃着您做的家常菜,可把我肚里的馋虫都饿瘦啦!梦里都惦记着您做的菜!”
他本就生得圆润喜气,此刻更是挤眉弄眼,嘴巴甜得像抹了上好的槐花蜜。
正在灶间忙碌的秦母闻声探出头来。看到赵明远那副馋样儿和夸张的表情,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心花怒放,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了:“哎哟,是明远来了!快进来快进来!瞧你这孩子,还是这么会哄人开心!大半年不见,倒是愈发富态了!” 她本就喜欢赵明远活泼开朗的性子,此刻更是被他哄得眉开眼笑。
“伯母,我这叫心宽体胖,都是托您的福,想着您做的饭菜才长肉的!”赵明远笑嘻嘻地凑到灶边,探头探脑。
秦母被哄得满心欢喜,拿出珍贵的精米煮饭。此刻被赵明远一捧,再想到儿子秦思齐也难得有好友来访,心思便活络起来。她解下围裙,擦了擦手,对秦思齐道:“齐儿,你陪明远坐会儿,娘去街上买点东西,很快回来。”
秦思齐看着母亲被赵明远逗得喜笑颜开的样子,又看看好友那挤眉弄眼的得意劲儿,无奈地笑了笑,眼中却满是暖意:“娘,您慢点。”
秦母风风火火地出门,直奔巷口的市集。不一会儿便提回来一条活蹦乱跳的武昌鱼,一块油亮喷香的腊肉。“今儿高兴,给你们做顿好的!明远,尝尝这‘油香’,刚出锅的!”秦思齐准备伸手接,没想到母亲将点心塞给赵明远。
秦思齐独自懵圈凌乱,赵明远塞过一个油香,更像主家人一样。
秦思齐拆开粗纸包,赵明远接过来,神情变得认真。他用拇指和食指熟练地量了量音孔的间距,点点头:“嗯,孔距还算匀称。” 又捻起一张薄如蝉翼的淡黄色苇膜笛膜,对着灯光看了看透光度。
“我帮你贴。这膜得松紧适中,太紧音色发干发尖,太松则发虚发闷。得让它像蜻蜓的翅膀,能自然颤动,音色才润。”赵明远俨然一副行家模样。
他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个拇指大小的青花小瓷瓶,拔开软木塞,倒出一点粘稠透亮的阿胶,用指尖细细匀开。精准地覆盖在笛子中段的膜孔上,用指尖蘸着阿胶,极其轻柔地按压边缘,动作流畅而专注。贴好后,他凑近吹孔,轻轻吹了口气,只见那层薄薄的苇膜微微颤动着,果然如同蜻蜓点水时振动的翅膀。
“喏,好了。试试?”赵明远眼中带着鼓励,将笛子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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