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少些高傲,多谢朋友(第1页)

他猛地睁开眼,提笔蘸墨,在雪白的宣纸上落下两行端凝的小楷:

圣人立教,有常言之旨焉。

《诗》《书》礼乐,莫非斯道之津筏也!

破“雅言”为“立教”之“常言”,点明其非日常琐语,而是承载圣人之道的根本之言。后句以《诗》《书》礼乐为“津筏”(渡船),形象点出雅言乃通达“斯道”(圣人之道)的工具与载体。短短两句,精准扣住“雅言”的本质与功用,立意高远,开宗明义!

香将燃尽。严崇礼冰冷的声音响起:“停笔!”

斋内一片哀叹与纸张摩擦的窸窣声。许多人面如土色,纸上要么空空如也,要么涂改得面目全非。

“从左首第一列起,依次诵读所破之题!”

被点到的生员战战兢兢站起,声音发颤地念出自己或肤浅、或偏颇、或冗赘的破题。严崇礼面无表情,只偶尔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哼”,便足以让诵读者面红耳赤,无地自容。轮到赵明远,他硬着头皮念出自己几经修改的“夫子垂训,雅言为宗,诗书礼乐,咸归正鹄”,虽比初稿好些,但“垂训”、“正鹄”之语仍显空泛。严崇礼眼皮都没抬,只吐出一个字:“平。”

终于轮到了秦思齐。他起身,清朗的声音在压抑的斋内响起:

圣人立教,有常言之旨焉。

《诗》《书》礼乐,莫非斯道之津筏也!

声音落下,斋内竟有一瞬奇异的寂静。几个先前被批驳得垂头丧气的生员,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异的光芒。这破题…凝练!精准!立意高拔!

严崇礼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的波动。他那目光上下打量秦思齐一番,仿佛要重新认识这个坐在角落、年纪最轻的生员。

“秦思齐?”严崇礼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冷硬,却少了些之前的锋芒,“此破,尚可。” 一句“尚可”,从他口中说出,已近乎最高的评价!

目光扫过全场,如同冰冷的鞭子:“尔等可听清了?何谓破题?不是堆砌辞藻,不是故弄玄虚!是要直指本心,切中要害!此破,以‘立教’定其位,以‘津筏’喻其用,提纲挈领,方为破题正法!记下!”

斋内众人看向秦思齐的目光,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有惊羡,有佩服,也有隐隐的嫉妒和不甘。赵明远更是长舒一口气,看向秦思齐的眼神充满了钦佩。

严崇礼不再看秦思齐,扫视着其余面如土色的生员:“今日之课,便是要尔等明白,秀才功名,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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