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倚坐在龙纹御榻上,指尖轻轻摩挲着一份奏疏,目光沉冷。
如今,五姓七望几乎被他连根拔起,朝堂上世家势力十不存一。
然而,新的问题随之而来——朝中可用之才骤减,许多政务竟无人可托。
李承乾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杜依艺此人,出身京兆杜氏旁支,但与世家往来甚少,反倒以清正闻名,常在寒门士子间走动。
片刻后,杜依艺迈步入殿。
他身着洗得发白的靛青官袍,腰间仅系一条素布带,无半分奢华装饰,唯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着坚定。
他恭敬行礼,声音沉稳:“臣杜依艺,拜见陛下。”
李承乾微微颔首:“杜卿何事?”
杜依艺深吸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两卷竹简,双手奉上:“臣今日冒死进谏,请陛下不拘一格,擢拔贤才。”
李承乾接过竹简,缓缓展开。
第一份竹简上的字迹瘦劲有力,几乎刻入竹片,显示书写者用力极深。
杜依艺在一旁解释道:“此人姓马名周,字宾王,博州茌平人。家贫,早年游学四方,博览群书,尤擅经史。如今在长安西市‘醉仙楼’做账房,闲暇时仍手不释卷,曾著《时务策》十篇,论及吏治、税赋、兵制,颇有见地。”
李承乾目光扫过竹简上的文字,其中一句“治国之道,首在择吏,吏清则民安,民安则国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沉吟片刻,问道:“此人可有功名?”
杜依艺摇头:“无。”
李承乾眉头微皱:“既无功名,何以证明其才?”
杜依艺不卑不亢,拱手道:“陛下,昔日汉高祖刘邦起于微末,萧何、曹参皆非名门,然终成一代名臣;蜀汉诸葛亮躬耕南阳,亦非世家,却助刘备三分天下。才学岂在门第?”
李承乾眸光微动,手指轻轻敲击案几,似在思索。
其实,他对于马周还是有点印象的。
只知道此人在历史上颇为有名,似乎还做到了宰相。
只是,如果贸然就这么答应,不符合帝王心术。
作为帝王,有一条很重要,也很关键,那就是不要让臣子知道你在想什么。
唯有这样,那些臣子才会对帝王怀着敬畏之心。
杜依艺见状,继续道:“陛下既已肃清五姓七望,朝堂之上,正需新血。若仍拘泥于门第,岂非自缚手脚?”
李承乾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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