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五日,亥时初刻。
东宫正寝殿,烛火摇曳。
李承乾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尤为颀长。
他的神情比之以往多了几分冷漠。
此刻,他没有半点睡意,独自坐在伏案旁,翻看着一卷《史记》。
他看得很认真,逐字逐句地看,没有错过一行。
眉头才紧皱,在翻看新的一页后,神色舒缓,眼中写着恍然大悟。
在大殿门口候着的无禄,一直跪着,低着头,目视地面。
当李承乾放下书,这才淡淡地开口:“在长乐公主身边乱嚼舌头的人,都处理完了吗?”
听到李承乾的话,无禄急忙磕头道:“回禀陛下,奴婢亲自出手,这些乱嚼舌头的人,都已经清洗了......此外,奴婢已经安排新的一批人在承庆殿,今后不会再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
李承乾神色平静,“奴不可欺主,若是出现过一次,你与他们同罪。”
无禄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冷汗,郑重地回道:“奴婢明白。此事,奴婢保证今后不会发生......”
“柴绍今天在大安宫都和无上皇,还有太上皇都说了些什么?”李承乾问。
“回陛下,根据大安宫传回的消息。柴将军......和无上皇,只是一些家常话,并无其他。而柴将军和太上皇的话,却有些不同。”无禄字斟句酌地开口道。
李承乾冷哼一声。
无禄心中一颤,不假思索地继续说道:“柴将军询问了太上皇为何会患风证?太上皇答‘因为报应’。然后,柴将军再问‘为何不学丈人主动禅让,放下不该有的想法?’,接着,太上皇沉默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说‘姐夫不是朕,怎么知道朕没有放下?’,太上皇的话说完后,柴将军就一直面带复杂的神色看着太上皇......”
“直到柴将军离开前,太上皇道了一句,‘恭喜姐夫成了那个......的说客’,柴将军回了太上皇一句‘无论如何,我都是你姐夫,论血脉,陛下都是二郎的孩子’,最后,太上皇阴沉着脸再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李承乾听完无禄的口述后,大致上明白了事情整个过程。
“朕知道了。”李承乾看了一眼正寝宫大殿外,语气平静。
跪在殿外的无禄,他的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起身后,他躬身侯立在门口旁,目露敬畏,像是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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