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九年,四月十五日。
晨雾尚未散尽时,韦孝宽已经登上了望台。
蒙舍诏,也即南诏,它的湿热气候让来自关中的士卒们感到不适,但更令人窒息的是对面山峦间连绵不断的南诏营寨。蒙舍诏的诏旗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隐约可见寨墙上密布的弩机。
“地形测绘完毕否?“韦孝宽问身旁的行军司马。自从三月深入南诏腹地,他每日必令测绘地形,已绘制七十三张舆图。
“回大将军,西洱河东岸地形陡峭,敌军木寨皆依山势而建。发现六条溪流穿寨而过,其中两条可通舟筏。“司马呈上刚绘制的羊皮地图,“但南诏军在溪中设置了铁索暗桩。“
韦孝宽颔首,目光扫过正在进食的士卒。
他沉思片刻,忽然下令:“今日提前半个时辰开灶,让将士们饱食蜂蜜糗糥。“
这是韦孝宽的用兵特点——总在细节处出乎意料。
巳时正刻,战鼓擂响。
南诏军果然如情报所示,率先派出象兵冲锋。百头披甲战象如移动的堡垒,每头象背上除三名弩手外,竟还载有可发射毒烟的石炮。
唐军前阵的弩车刚要发射,突然风向逆转,毒烟反而飘向本方。
“撤弩车!两翼散开!”韦孝宽面色骤变,立即下令变阵。
他早料到南诏可能会利用气象,特意在阵后布置了湿毡幕墙。士卒迅速拉起浸水的毛毡,毒烟遇水即沉。
此时象群已冲至百步内,形势陡然有些危急。
韦孝宽镇定自若,令旗三挥,阵中突然推出五十辆特制战车——这些车辆装有可旋转的巨镰,专砍象腿。
而这,正是他之前几个月以来苦思冥想的结果。
为了更好地对付云南六诏,他一直考虑如何针对云南六诏的象兵。
而这,正是他想到的办法之一。
于他而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惨嚎声中,十余头巨象轰然倒地。但南诏藤甲军趁机从山林杀出,这些身手矫健的土兵在倒地的象尸间穿梭,唐军的制式长矛反而施展不开。
“换钩镰队!”韦孝宽早有准备。
三千手持长钩的士卒分成三队,专攻下盘。钩镰手后面跟着投掷手,不断抛出装有毒蚁巢的陶罐——这是韦孝宽研究南诏生物后想出的奇招,溃散的毒蚁专门钻入藤甲缝隙。
战至午时,南诏主帅细奴逻终于亮出杀招。
隐藏在山洞中的战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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