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谁?”裴桑枝只觉耳畔嗡鸣骤起,喉间干涩发紧,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有些不敢相信方才入耳的字句,几乎是下意识地挤出了这句反问。
她原想过,永宁侯会在勃勃野心的驱使下结党,博一个从龙之功,但是没想过会不知天高地厚至此,行谋逆之事啊。
结党和谋逆,是一个性质吗?
皇子结党营私,终究是正统血脉,尚有回旋余地。
永宁侯怎么就偏要到野路子上狂奔。
暗卫垂首,声音压得几不可闻:“禀五姑娘,侯爷道是大长公主殿下的侄子……”
“说,那才是真正的大乾正统。”
“说,他不仅要博从龙之功,更要拨乱反正。”
暗卫巴不得是他审讯时,永宁侯又耍小聪明撒谎了。
但,以他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审讯之术,永宁侯胆敢撒谎的可能性,怕是微乎其微。
裴桑枝闻言,耳边仿佛已传来侯府丧钟的哀鸣。
到底是什么给了永宁侯底气和勇气?
难不成,是见元和帝素来宽仁为政,便真将这不怒自威的老虎,错当作可欺的病猫吗?
裴驸马神色一滞,眉头微蹙,面上浮现几分困惑之色:“公主殿下何时有了侄子?本驸马竟全然不知此事。”
虽说,清玉被当今陛下亲封为大长公主,但却与如今的皇室并无甚太大干系。
清玉姓秦。
龙椅上坐着的,姓谢。
当年,清玉的大皇兄先是被揭破其生母实为娼妓的身世,又因其不足月出生的疑云,招致天下文人清流的口诛笔伐。更因其残暴不仁,犯下屠戮百姓、剥皮拆骨等罄竹难书的罪行,最终被处以极刑。
死时,膝下凄凉,无一儿半女延续血脉。
清玉的二皇兄则是被她三皇兄亲手斩下头颅,死的不能再死了。
二皇子生前虽有一未过门的侧妃曾怀有身孕,却被他亲自下令堕去。
至于三皇子,终日沉迷于半佛半道的玄虚之境,从岁首到年末都神神叨叨,不是求仙问道,便是炼丹服药,对男女之事全然不感兴趣,更遑论娶妻生子了。
还有就是清玉的皇弟六皇子,在夺嫡之争中被二皇子生生斩断一指,高烧不退,以致神智受损,言谈举止却宛如垂髫稚子,终日痴傻愚钝。
死的死,出家的出家,痴傻的痴傻,膝下都空空荡荡……
几十年过去了,又从哪里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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