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祖母忍了瑞郡王三载有余。
终在弥留之际,决然颁下密令,杀瑞郡王!
若她不杀,永荣帝势必左右为难。
而后来继位的元和帝,恐怕也难以维系这长达二十七年的太平盛世。
“瑞郡王有子嗣的可能微乎其微。”荣妄蹙着眉,缓缓道。
裴桑枝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瓷茶盏,垂眸凝视着盏中微微晃动的茶汤,声音很轻,似是在自言自语:“可我觉得,永宁侯这番说辞,倒不似作伪。”
“瑞郡王的遗孤...…”
说到此,裴桑枝抿了抿唇角,斟酌了片刻,继续道:“瑞郡王薨逝已二十余载,若非确有其事,只怕朝野上下,早无人记得他这位身患痴症、存在感稀薄的秦姓郡王了。”
荣妄凝视着裴桑枝眼下那片浓重的如同水墨般晕染开来的青黑,眸色渐深,指腹轻轻抚过她憔悴的面容,嗓音里压着心疼:“我这就派人去查个明白。”
昨儿夜里,枝枝冒着风雪匆匆赶来寻他。
得知盲妓一事后,又马不停蹄赶回侯府,天刚蒙蒙亮便去求见了裴驸马。
整整一日匆匆忙忙终于撬开了永宁侯的嘴,却不想竟挖出一个惊天秘闻……
结党之事,变为谋逆之祸。
这般惊天变故,任是铁打的人也难免心力交瘁。
可裴驸马早已方寸大乱,难以招架如此大事,枝枝只得强撑精神,趁着天将黑未黑之际,又将他约至云霄楼醉月轩细谈。
这般连轴转下来,枝枝已是近二十个时辰未曾合眼。
裴桑枝幽幽叹息一声,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永宁侯这是在自寻死路吗?”
“谢代秦已近五十载,龙椅上的人都换了三代。三十年前那场叛乱,秦氏一族几乎被屠戮殆尽。如今元和帝在位,施行仁政,百姓安居乐业,边境太平,正是四海升平、民心所向之时。他竟敢...…”
“他竟敢勾结所谓的瑞郡王遗孤,妄图将这大乾江山重回秦家人之手。”
“当年那场由秦氏宗亲掀起的腥风血雨,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我道听途说尚心有戚戚,他明明亲眼所见,却偏偏还是要……”
永宁侯一人死了,倒也无所谓。
死便死了。
但,不能助纣为虐,在繁华富庶的上京城,在河清海晏的大乾,再掀起一场浩劫。
她曾流落民间,饱尝人间疾苦,最是清楚底层百姓的艰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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