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静静地听着,面色平静无波,待姜桓楚说完,他并未立刻回答,而是亲手再次为姜桓楚斟满酒樽。
“岳丈之忧,孤……深知。”帝辛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充满威严,“岳丈所言,皆乃老成谋国之言,孤……心领了。”
他话锋一转,目光却变得锐利万分:“然……岳丈可知,我大商立国六百余载,积弊已深,如病入膏肓之巨人?
表面强健,内里却已膏肓丛生,蠹虫啃噬!若再不行虎狼之药,刮骨疗毒,则社稷倾颓,只在旦夕!
届时,莫说诸侯,便是殷商宗庙,亦将不存!”
他看向姜桓楚,眼神真诚,声音坦然:“孤……非不知新政之险,阻力之大。然……有些事,纵知不可为,亦必须为之!
只因孤……是人皇!受命于天,既牧守兆民,便当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岂能因惧险阻,便坐视江山崩坏,黎民涂炭?”
帝辛的声音在不自觉中注入了地皇神农的气势:“至于诸侯……忠心如岳丈者,孤必不负之!
心怀异志者,孤之太师闻仲,手中之剑亦未尝不利!”
话语中隐隐透出一丝凛然杀气!
姜桓楚闻言,身躯一震,怔怔地看着帝辛,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到这位女婿的雄心与魄力。
帝辛语气又缓和下来,微笑道:“况且……岳丈岂能不知‘不破不立,大破大立’?
破除旧弊,固然阵痛,然新政若成,则国库充盈,百姓归心,根基稳固!
届时,天下之大,又有何人能撼动大商?
纵有宵小之辈,亦不过跳梁丑类,反掌可平!”
帝辛举起酒樽,看向姜桓楚:“东鲁乃东方屏障,岳丈更是国之柱石。孤……需要岳丈鼎力支持,不仅在东鲁推行新政,更要为天下诸侯之表率!
待新政功成,四海清平之日,孤……与岳丈,再共饮此杯庆功酒!如何?”
姜桓楚看着帝辛那自信而坚定的目光,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浩然之气与皇者威严,心中所有的疑虑与担忧,竟渐渐平息,转而化为一股热血与豪情!
姜桓楚猛然起身,端起酒樽,朗声道:“大王……圣明烛照,老臣愚钝!
今日得闻大王之言,如拨云见日!老臣……谨遵王命!
东鲁姜氏,必为大王新政之基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帝辛亦起身,两人对饮而尽!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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