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麓词心录:第二百六十五章.瓶花雪影故人来
第一章 青瓷瓶里见春秋
云麓山的冬总是来得清浅。当第一片霜花凝在窗棂时,煜明正对着案头的青瓷瓶出神。瓶中斜插着三枝蜡梅,嫩黄的花苞如凝脂,在晨光里透着微光,连带着瓶里的清水都染上了几分暖香。
“又在琢磨你的‘瓶花词’?”推门声伴随熟悉的笑,子谦抱着一坛新腌的青梅酱走进来,竹篮边缘还沾着未化的霜粒,“今早路过南街,见王老汉家的蜡梅开了,特意挑了这几枝,瞧这花苞,像不像你词里写的‘玉蕊香初展’?”
煜明回过神,指尖轻触瓶身冰凉的釉面。瓶中清水映着梅枝的倒影,翠叶与琼枝交错,果然应了那句“翠叶琼枝相为伴”。昨夜灯下填《清平乐》时,脑中浮现的正是此刻景象——幽室之中,瓶花清婉,竟让满室冬寒都化作了娇灿。
“你且看这绿瓶,”煜明执起瓶身转动,青釉在光线下泛着湖水般的涟漪,“上次在溪口窑坊见到它,就觉得该插蜡梅。你说这‘绿瓶清水含情’,可不就是它望着花时的模样?”
子谦凑近来,鼻尖几乎碰到花瓣,忽然笑道:“说起含情,倒让我想起去年你在暖阁里画的《瓶花图》。那时插的是水仙,你题了句‘白花金蕊娉婷’,结果被我泼墨添了只停在瓶口的蜻蜓,倒像是花韵引来了生灵。”
窗外传来竹梢扫雪的声响。煜明想起那年冬日,他们在山斋围炉煮茶,子谦酒后兴起,将朱砂滴在水仙画的瓷瓶上,误打误撞成了瓶身上的一抹釉色。如今这青瓷瓶摆在案头,蜡梅的影子落在宣纸上,竟与当年的画稿隐隐相合。
“其实瓶花最妙在‘静对’,”煜明取过狼毫,在素笺上勾勒瓶身轮廓,“你看‘静对良辰美景,心随花韵安宁’——它不像园花张扬,却能在方寸之间,把整个春天都收进瓶里。”
子谦从行囊里取出一卷画轴展开,正是去年那幅《瓶花蜻蜓图》。画面上,水仙的白花金蕊斜出瓶口,一只朱红蜻蜓停在釉色斑驳处,翅膀上的纹路清晰可见。“你瞧这蜻蜓的眼睛,”子谦指着画中细节,“当时我总点不好,后来看你写‘心随花韵安宁’,忽然明白该用淡墨勾眼,留出一点高光,就像花影里的星光。”
青瓷瓶里的蜡梅忽然轻轻一颤,一粒花苞绽开了缝。煜明看着那抹嫩黄,忽然觉得心口的寒意散了些。或许诗词与丹青本就是瓶与花的缘分,他用文字养着花魂,子谦便用墨色绘出瓶韵,如同这云麓山的冬阳,看似疏淡,却总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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