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区内,此时的风雪越发的大了,寒风呼啸。
那名年轻的矿工还在呼喊……
“大家一起上啊!上啊!古时候有起义的陈胜吴广,再后来有黄巢,现在的东北有抗联,没什么可害怕的!留在这里也是等死,杀啊!随我杀啊!”
那名年轻矿工的嘶吼劈开风雪,最后一个字炸开的瞬间,他已如离弦之箭,高举着那柄豁口的镐头,头也不回地扑向枪火最炽的山头。身影在雪幕和硝烟中迅速模糊,成了冲向黑暗的一点决绝的星火。
工棚里,死寂被彻底撕裂。
那一张张蜡黄麻木的脸,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肌肉痉挛着,眼神里凝固了九年的冰壳发出“咔嚓”的碎响。
老矿工脸上的泪痕冻成了冰溜子,他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像是破风箱被强行拉动的声响。
突然,一个一直蜷在角落、抱着头的年轻矿工猛地站了起来!
他瘦得像个衣架,眼睛却瞪得滚圆,里面全是血丝和一种近乎癫狂的光。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发出一声非人的、像是被烙铁烫了喉咙的嘶嚎,猛地撞开身前的人,踉跄着、连滚带爬地冲出工棚,追着那点星火而去。
像第一块被洪流冲垮的堤坝。
第二个站了起来,是个中年汉子,他看了看地上空了的破碗,又看了看门外血色弥漫的战场,嘴唇哆嗦着,猛地一脚踹翻了那破碗,吼了一声不知是哭是笑的调子,抄起一根顶门杠就冲了出去。
第三个,第四个……工
棚里如同炸了窝的蜂群,人们被一种盲目的、汹涌的力量推动着,抓起手边一切——断裂的镐把、磨秃的铁钎、甚至只是两块坚硬的煤块——发出各种含义不明的吼叫,汇入那奔涌的洪流。
破旧的工棚瞬间空了一多半,只剩下几个实在老弱或吓破了胆的矿工,依旧蜷缩在角落里,眼神空洞地望着洞开的门外,那风雪与血色交织的疯狂世界。
而这仅仅是矿区一隅。
此刻,从高空俯瞰,整个辽安矿区如同一个被煮沸的黑潭。
之前那三十多名分头行动的年轻矿工,此刻冲进一个个工棚——而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呼喊着那些原本已经被一天天的劳作,折磨得麻木不堪的工人,让他们,全都站起奋战!
那一个个坐落在矿区,不同位置,不同角落的工棚里,此时都传出相似的嘶喊。
“起来啊!爬起来奋战的机会,就在我们眼前,大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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